秦諍聽說秀松道人已然回山,一大早就來到這位師叔居住的玄功殿,早有弟子在殿外侯著,見他過來,連忙就迎了上來。
“真鶴師弟來了,請跟我來!”
“勞煩師兄了”,秦諍跟上此人,踏進大門。
此界修士,以修真部的為最多,神部次之,玄部最少。故而這玄功殿的弟子也不是太多,大貓小貓兩三隻。從進門起,一路就沒看見幾個人。
盞茶功夫,就來到後院,秦諍眼前就是一亮,原來後院別有洞天,藏著一個足球場般大小的演武場,以厚厚的黑曜石鋪地,牆邊上還擺著一排弓弩之類的器械。
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道者,正負手立在場中,見兩人過來,舉手輕輕一擺,那弟子就退了出去。
秦諍放眼一看,見這位師叔長得清癯文秀,單看外表,恰似一個文弱書生一般,那像一個換血境的高階體修?真無愧於秀松之名。
心中就是一喜,暗道此人有貨。武人文相,必是將體術練得爐火純青,返璞歸真之後,才有的異相。
躬身行了個道禮:“弟子真鶴,拜見師叔!”
“你就是把戰鶴捶了個半死的真鶴?”
秀松對著他上下一打量,見他也是身形文弱,面色清秀,形象和自家是一掛的,心下就多幾分認同。笑道:“青松與雲松這廝,皆是如此,豪無自知之明,明明自己修的是真部,偏要讓弟子練玄部,自家又不會教,就往我這裡推。”
秦諍也聽老道說過,倒也知曉,秀鬆口中的雲松,就是戰鶴的老師了。雲松也是主修真部道法,所以和自家老師想到了一起。
雲松名義上是戰鶴的師父,實際戰鶴一身實力,十成裡有八九成,都是這位秀松師叔調教出來的。
話說這位秀松師叔,原本是一位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文生,曾經在世俗做過幾年文書,後因時疫,家人不幸離世,就剩下他一人。經此大變,因感世事無常,便起了出塵之念,散盡家財,四處訪道學仙。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本門一位遊歷行道的觀字輩師叔祖,拜入仙門。
那位觀字輩的仙長恰是修的玄部,故而他這滿腹經綸,本是修神真二部的苗子,也跟著修了玄部練體功法。
師長開師長的玩笑,秦諍身為小輩,卻是不便插嘴,只有默然應對。
實際秀松也不過嘴上說說而已,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秦諍的修為實際是遜色戰鶴一籌的,卻反而獲勝,戰鶴的實力若何,他是最有發言權的,所以對以弱勝強的秦諍,也高看了幾眼。
便笑道:“你具體有何事找我?”
秦諍就把跟劍鶴對陣的情形描述一遍後,說道:“玄部功法先期不善飛遁,遇到神真二部修士,就只能做活靶子,小侄思慮再三,也無良計,故才特此來問道於師叔。”
“這不光是你的煩惱,也是天下所有玄修的煩惱,當年我也是為之苦惱不已。後苦苦思索,雖未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卻也偶有小得,俱是玄修一脈,告訴你也無妨。”
秀松應了一句後,續道:“你站過來,我先測試一下你的真實修為再說。”
秦諍實際那天與劍鶴一戰之後,也有些模糊的靈感,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似的,但具體又沒抓著。總之就是那種忽隱忽現,隔著一層那種。
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和高階體修探討一下,說不定就能有所借鑑,捅破窗戶紙,完善心中想法。
當下就依言站定,靜待對方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