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顧簫憤怒的指責,又一連串地繼續問道:“沈年為什麼會讓那個女人報警抓你?你幹什麼了?你是不是去找他了?你又和他動手了?我不是讓你在家裡待著等我回去嗎?”
“我他媽哪兒都沒去!”顧簫大聲吼道。
我抿緊唇無聲地看著他,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音量過高,雙手掐著腰長撥出一口氣後,慢慢地跟我說:“你去了顧家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來找你了。”
“你跟他動手了?”我問著,看了看他的臉和手,不像跟人打過架的。
顧簫說:“沒有。”
我略顯意外地看他,卻聽他接著說:“我直接打了他一槍。”
放了一半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我不讓自己多想。遲疑道:“打了他一槍是什麼意思?”
“就是打了他一槍。”顧簫手指點著自己的肩膀處,淡淡地說道:“這兒。”
我張了張嘴,抬手使勁地推了他一把,喊道:“顧簫你是不是瘋了?”
“顧笙!瘋的不是我!是你!”顧簫被我推的倒退了幾步,但立即又走了上前。他垂眼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一次又一次地那麼對你,你要我怎麼忍?顧笙,你要我怎麼忍?”
我平復了下情緒說:“顧簫,那個影片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有沒有那個影片都一樣。我告訴你。從他回國我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立馬弄死他。”
他語氣的恨意和決然,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
我抬眼靜靜地看他眉眼間出現的狠戾,好一會兒,我鎮定地問:“你知道了什麼?”
顧簫合著嘴,沒說話。
“你知道了。”我冷靜地說道。
“對,我知道了。那天我見你那個狼狽樣兒的回家我就知道了。”顧簫似乎咬了下牙關,從齒縫間擠出一句:“顧笙,你那時候才十五。”
“我記得那天你去上學了。”而顧家除了傭人,顧雲珊也上學。其他人都工作,就沒誰在了。
顧簫說:“我回去拿東西。從窗戶裡看見你了。”頓了頓,他又說:“怕你覺得被我撞見更難過,我就沒出去。後來想問你,可你什麼也沒說,我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突然就全都明白了。
“所以你每次不論是見到沈年還是聽到有關他的事兒,反應都那麼強烈。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五年前我和他……”我還以為顧簫一直怕的是沈年為了當年的事情報復我,卻想不到他居然在那件事的當天就已經察覺了。
我笑了笑,有些勉強,但不笑的話,我就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了。
“我以為除了我和他,就沒人知道了。”
顧簫冷漠地說:“就因為只有你和他知道,所以他回來才變本加厲地對你。我打他那一槍是他該受的。要不是我第一次碰槍,我就該對準他的腦門。”
我垂下眼簾,低聲說:“顧簫,我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