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旁邊準備好的一次性手套戴上,細心地將河蝦掐頭去尾剝掉蝦殼,再把蝦肉遞到乘乘嘴邊。
乘乘張嘴就吃進去。
兩個人極有默契,沈年剝一隻蝦,乘乘就吃一隻蝦,誰也不出聲,就看到乘乘腮幫一鼓一鼓地在動。
一整盤河蝦,乘乘吃了一半,我怕他再吃下去會消化不良,正想讓沈年別餵了,乘乘自己就搖搖頭,摸著飽了。
“不吃了?”沈年問道。
乘乘搖搖頭,推著沈年還拿著蝦肉的手,“你吃。”
“嗯。”沈年像對大人一樣應著,從容地把蝦肉放進了我的餐碟裡,“你吃。”
我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茫然地把餐碟裡的雞腿、紅燒肉、蝦肉吃光後,我撐的感覺胃都要炸了。
吃完飯,沈年換了身衣服,乘乘也換了衣服。
沈父板著臉問他要去哪裡,沈年回答:“有事。”
沈父怒道:“有什麼事要你天黑了拖家帶口地去!”
我驚訝地看著沈父,被氣糊塗了?拖家帶口都說出來了。
沈川說:“柏年,你應該明白。如果一切屬實,那以目前的情況,她和這個孩子都不適合在外露面。”
“我知道。所以我做好準備了。”沈年說道。
沈父氣的不想再理他,沈川皺了下眉,看了看我,他拿出手機說道:“讓方左送你們去。”
我不知道方左是誰,但沈年沒有拒絕。
五分鐘後,沈年抱著乘乘,帶我走出沈家正廳。秋嫂留在了沈家,沈年讓關震給她安排了房間休息,還讓她不要拘謹,有事就跟關震講。
我們走到門外。一輛車停著,一個無論髮型還是衣著都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筆挺地站在車門處,看到沈年,他叫了聲:“二少。”把後車門開啟。
“方左,沈川的司機。”沈年對我說著,讓我先上車。我坐進去後,想著他抱著乘乘上車不方便,就想說不然我來抱吧。但我一個字都沒說呢,就見沈年已經輕鬆地坐在了我旁邊。乘乘還是坐在他腿上。
方左坐進駕駛室,問沈年:“二少,您要去哪裡?”
沈年看了我一眼,我把地址說出來,方左應了一聲後便發動引擎。
車開了大約有十幾分鍾,乘乘開始無聊地在沈年腿上扭來扭去。我和沈年都忘了帶一個玩具給他,沒辦法幫他解悶,只能任由他這裡抓抓,那裡摸摸。
沈年把他扶著站在我們兩人中間的座椅上。為了防止車輛突然剎車或是怕乘乘不小心摔下去,右手一直都擋在旁邊。
我盯了乘乘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沈年……”
“嗯?”沈年抬眼看我。
我猶豫了下,問道:“為什麼我感覺你進入狀態特別快?”
沈年蹙起眉頭,好像沒理解我的話,他偏了下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