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早已滾燙,有水汽覆蓋在我眼前,我幾乎要看不清沈年的臉。
我閉了閉眼,將溼意逼退,再看著他時已恢復清明的視野。
“是,一切事情的源頭都是我。不管當年還是如今,都是我。”我問他:“你要我怎麼做?沈年,你要我怎麼做才肯饒了顧簫這次?”
“你能怎麼做?”沈年神色冷清地反問我。
“除了讓我去死。你想我怎麼做都行。只要你肯饒了顧簫。”
沈年冷冷地扯起嘴角:“除了讓你去死?”
“是,除了讓我去死!”我平靜地說:“因為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可以。”沈年淡淡地說:“那就讓顧簫去死吧。”
我一震,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噙著笑。垂首含住我的唇瓣,有徹骨的冷意鑽進我的耳裡:“他死了,我就饒了他。”
“……他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我竭力保持鎮定地說。
沈年笑得毫無真心可言,“那怎麼辦?他今天晚上死定了。”他毫無徵兆地拉著我一同直起了身,我坐在床上,他卻是分開腿跪在我的面前,我想仰頭看他。他卻一把高舉我的兩隻手臂過了頭頂,在我怔愣之際,身上穿著的t恤衫就被他從下掀起直接脫到手腕,然後他把t恤衫在我手腕上變著法兒地纏繞了幾圈,就這樣束縛住了我的雙手。
他抓著我的肩膀將我再次推到在床,光裸的上半身貼上我,我失聲叫道:“沈年!”
這是我想不起來第幾次在他面前脫得一絲不掛,卻是我最驚慌無措的一次。
“噓——”他食指抵著我的唇,嗓音低啞:“顧簫馬上就要來了。所以我們抓緊時間,乖。”
“不……”
沈年手扣著我的腰,不解地說:“不什麼?不這樣怎麼引起顧簫的怒火?顧簫不發怒不跟我動手,我又怎麼能正當防衛。再防衛過當呢?”
“……防衛過當?”在那一刻我沒理解他的意思。
他沒有溫度的吻落在我眼上:“我不是說了?他今天晚上死定了。”
我驀然地瞠大了眼睛,反應過來他是要用這種方式把顧簫逼急再順理成章地還手後,我用力地拿被綁住的雙手推搡著他,“沈年!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饒了顧簫!”
沈年無視我對他的抵抗,他雙手撐在我兩側,音色冷如地獄修羅:“你怎麼做我都不會饒了顧簫!更不會饒了你!還有,流越跟白少寒就在外面,你不怕他們什麼都聽去的話,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
他微微笑著,氣勢卻充滿了傾略性,一觸即發。
深不可測的眼底波雲詭譎,透露出他極不穩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