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蕭懷玹所料,也如他所要,她被抹去了兩年的記憶。
男人低笑一聲,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絲,溫聲道:
“梨梨今年不是十六,已經十八了。”
“現在是天光二年臘月,先帝已去,朕已登基一年又半,你是朕的貴妃,這裡是你的寢宮,清楚了麼?”
她的震驚都在臉上,很是明顯,人太柔弱,也沒怎麼經事,心口起伏的愈發厲害,顯然一時半會接受不得。
“貴.....貴妃.....”
她緩緩地重複了出來,此時此刻,內心之中最大的疑問便是她如何會成了他的貴妃,蕭知硯又在何處,為何登基的不是蕭知硯,但皆不敢問出口,尤其後者,因著已經猜到了些許,知曉怕是發生了什麼兵變。
蕭懷玹知她心中所疑,沒用她問,給她解了惑。
“他暴病去了,梨梨喜歡他?”
程梨顯然很是震驚,呼吸更急了幾分,但搖了頭。
她與蕭知硯的接觸也不甚多,但倒是頗為熟悉,因著哥哥和他走的很近,雖談不上多喜歡,但不討厭,印象甚好,知道他已不在,心中自然不甚舒服,但她腦中很亂,眼下卻是根本無瑕它念,聽他繼續:
“朕愛你,就把你接到了宮來。”
“一年來,你與朕彼此愛慕,我們,已有了孩子。”
無疑,程梨更加震驚,當即便再度欲要起身,被蕭懷玹攔下。
男人安撫:“不急,稍後朕叫人把琮兒抱來,給梨梨瞧看......”
程梨終於張了口,神色很是慌亂:“我為何,一點都不記得?”
“因為梨梨前些日子不甚磕碰了頭,生了場大病,太醫說梨梨,失憶了......”
程梨眼神飄忽,沒有定點,一時之間無從接受。
她的腦中很亂,確是彷彿有著一段很是模糊不清的記憶,如何也想不起來。
她的記憶中,昨日她還在程家,與父母、哥哥共享天倫,思及此,眼睛朝著這屋子的它處望去,尋覓一番,回神瞧著面前的男人,緊張道:“惠香三人呢?”
蕭懷玹想到了她會問她三人,她三人也是最難答的一個問題。
因著那是她的貼身婢女,理應她在哪,她們便在哪。
但他已想好了如何搪塞,思著也便張了口。
“三人陪在了你母親的身邊,同你父母去了蘇州。你父親捲入了一個案子,已被革職離京,暫不再上京。不過梨梨莫要憂心,革職不過是權宜之計,待風聲過了,朕會讓他官複原職,重回朝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言官們言辭犀利,眼下實非時機,多少需做個樣子,受些罰,梨梨,莫要怪朕.....”
程梨聽得這事,心差點沒跳出,眼圈當時便紅了,已然就要哭了出來。
“我爹爹,犯了什麼罪?”
“私藏甲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