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豹月的背上正上演著有趣的一幕,冥九夜在它的背骨上仰望著那抹逐漸融入夜色的墨團,黯然傷神,油鬼兒們則抱團兒在後面嗚嗚淺哭。
唯有霸爾將自己脫得像個拔毛的公雞一樣,埋著頭專心在捯飭自己。
他把自己身上僅有的破布衫脫了下來,在哪兒比劃著想要給自己做頂帽子,奈何自己的衣服太小,腦袋太大,布料根本就不夠。
哭的沒力氣的小油鬼兒挺起脖子看了一眼霸爾,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登時就忘了無憂正在熟睡,罵罵咧咧道:「你個死流氓!暴露狂!快點穿上……快點!」
暴露狂
!
所有的小鬼都停止了哭泣,當看到霸爾一身肥肉***在外時,個個鬼目怒瞪破口大罵起來。
「你能不能要點臉!我家娘娘還在呢!」
「快點遮住!快點!……」
「吵死了……」
一聲不滿的嚶嚀從鴉群中響起,霎時,油鬼兒們一鼓作氣連忙扯布遮住霸爾的下半身,又撕下一塊兒布堵住他那張惹事生非的嘴。
冥九夜緊緊盯著鴉群,鬼奴們也都噤若寒蟬,不多時,一道倩影就從黑色的「毛毯」中墜了下來。
無憂睡覺極不安穩,掉床時有發生。
鴉奴們很知趣並沒有湧過來救主,冥九夜身形一縱,穩穩接住熟睡中的無憂。
目光劃過她鳳尾般的睫毛,喉嚨難得的滾動了兩下,沙啞的說道:「睡吧,夫君陪著你,夫君知道錯了,我以後……」
「煩死了!別說話!」
「不說不說……」就這樣,他整夜無眠,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著懷裡的人,無憂這次睡的格外沉,一覺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鬼奴,我餓了……」
「娘娘醒了!快!」一道道豐盛的菜餚,冒著熱氣憑空端了出來。
「娘娘快來嚐嚐,有新鮮的豆魚。」
「我抓的我抓的!」霸爾興奮的大叫道。
無憂睜開朦朧的雙眼,伸了伸懶腰,這才驚覺到自己躺在冥九夜的懷裡,而他正眼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沒有撒嬌索吻,沒有微笑,什麼都沒有。
她像從床上起身一樣,並未多看「床」一眼,就朝著鬼奴為她準備的美食走去,剛坐下,霸爾就雙手捧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娘娘請淨手!」
拿起盤子裡的溫熱毛巾,無憂掃了一眼盤子下面的醜容:「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光溜溜的腦袋上畫滿了黑烏烏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