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江澤突感胸悶,他起身來到了無憂的房門外,只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聲的哭泣。
那是她在哭,一邊強抑制著又終於抑制不了的哭,聲聲壓抑的抽泣和痛苦的啼噓。
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一絲絲艱難地抽剝出來,散佈在各個角落的絲線,織就出一幅無盡的悲哀藍圖。
他靠著牆面癱坐在地,雙手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
他多想衝進去抱著她告訴她:寶貝給我點時間,再等等我,相信我,忠誠,永遠屬於你。
他還不能,他在等……等命運之輪的轉動。
直到天微微亮,裡面才停止哭泣,她應該是睡了,他邁著發麻的腿才移動著回自己的房間。
早飯兩人都沒出門,夜鷹擔憂的開啟了江澤的房門,“哥”江澤剛好睡醒。
“那丫頭沒起來吃飯,我尋思著你去看看,你昨晚去哪兒了?黑眼圈那麼重。”
“沒去哪兒,在無憂門外待了一夜。”他也不隱瞞,因為他這個哥哥肯定是看過監控才在這個時間點過來的。
“去吧,順便一起吃點東西。”夜鷹知道這個弟弟思慮過重,特意給他們製造點機會相處。
“好。”
夜鷹交代完就去了地庫,洗漱好的江澤特意挑選了一件白T,讓自己更顯的活力些,也在廚房找到了夜鷹準備好的餐食。
他端著托盤一路走到無憂門前,剛想敲門,門就開了。
她一身黑色作訓服裝扮,精神卻異常的好,面板好像還白了一個度,難道是因為掉淚可以排毒嗎?地上還放置了一個黑色手提包,裡面有各式各樣的武器。
看到裡面的裝備他把托盤“哐當”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語氣冰冷問道:“你要去哪兒?保寧現在不安全。”
“我不去保寧。”她像是突然從柔弱公主成長起來的戰士,眼中寒芒閃爍。
“那你……”去哪兒?他不由的想要發火,心中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叫囂:她要逃她要逃……
“我在想……他也許並不愛我,什麼都瞞著我,他從來都沒主動說過他的過往,要不是獵人圍攻我還不知道他是組織的人。”她說這些話時,眼中的冷漠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你想說什麼?”他的眼神中密佈著危險的光,他生氣了,他的夫人怎麼會懷疑他的心,怎麼可以懷疑他的心。
“我要離開他為自己活。”他雙拳緊握後牙發出咯咯的聲響:“你再說一遍。”
“我要離開他”,一個手刀過去,“你丫的……”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穩穩接住無憂下落的身影施咒道:“沒有生離,亦無死別。你最好把這句話給我印進靈魂深處,我不允許你善自逃離我,我 不 允 許。”
此時的他,哪兒裡還像個陽光少年,簡直像沐浴在陰暗面的殺戮魔鬼,他死死的抱著無憂的身體,恨不得將她揉碎嵌進自己的骨頭裡,更恨不得心中怒火一併宣洩把她與自己融化合二為一。
“你哪裡都不許去。”他像一匹孤獨嗜血的狼,抬眼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即使那光太過耀眼灼疼了他的瞳孔,他依舊語氣篤定說道:“夫人,你跑不掉的。”
他找來了閻五想要竄改她的意識,他要她永遠放棄離開他的念頭,不過被及時趕到的夜梟給阻止了。
“阿左,她的記憶已經出現混亂,你這樣做,她忘了左央的存在你該怎麼辦?”一句話正中他的胸口靶心,他無法想象她真的忘記他們曾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