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形容這種感覺,很錯愕,很震撼,很自私,也暗暗竊喜。
韓嬈把頭埋在他的懷裡,“那他為什麼要見我?”
“和你道歉。”他張口,話說得擲地有聲。
他沒說,林家其實是想私下解決這事,想保下林思梁,所以才讓林思梁道歉。
但趙繼川貪心,他既要林思梁的道歉,也要他去吃牢飯。
韓嬈咬緊牙關,她不稀罕林思梁的道歉。
道歉有用要法律幹什麼呢?
道歉有用,她被蹉跎的四年,她苦苦掙紮的日日夜夜就能被彌補嗎?
顯然不能。
韓嬈微眯了眯眼,但是她倒是想看看,林思梁這個強弩之末會是什麼姿態。
她報複心強,她還想看看林思梁這個畜牲尊嚴掃地的樣子。
韓嬈抬頭,手撐在趙繼川的胸膛,堅定地點頭,“我要見他。”
不是為了這聲道歉,只是單純想落井下石。
趙繼川攥住她的手,她的手還是有些涼。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說:“走,帶你去見他。”
韓嬈為了見林思梁,為了有這個“儀式感”,特意換了身衣服,化了個妝。
他們約在一傢俬人酒莊。
韓嬈挽著趙繼川的手,踩著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進了包廂。
包廂內,除了林思梁外,還有幾個高大威猛的保鏢,穿著幹淨利落的西裝,直直地站在門口。
韓嬈掃了一眼周圍,趙繼川悠哉悠哉地拉開一把椅子,把韓嬈按在椅子上面,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思梁,慵懶地說:“林公子,你想要見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林思梁看向韓嬈,立刻開口道歉,“韓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韓小姐,對不起。”
“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保證立刻滾到國外,一輩子不回國,一輩子不出現在你面前。”
韓嬈冷漠地看向他,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地看向他,腳不時動一動,輕輕踢過他的小腿。
林思梁明顯憔悴不少,估計最近一直在因為這件事奔波。
他平時噴著發膠立起來的頭發也鬆鬆垮垮地貼在頭皮上,他平時喜歡穿的花襯衫粉西服也換成了最簡單的黑色。
原來看仇人落魄的感覺這麼爽。
韓嬈眨了眨眼,輕歪著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