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洛躊躇片刻,對著門口答道:“剛歇下,何事?”
“方才看到有刺客往夫人這邊來了,將軍擔心夫人安危,特命人前來搜查。”
“未曾看見什麼刺客,我已經歇下了,搜查就不必了。”
“事關夫人安危,夫人還是儘快將門開啟,讓慕楓進去查探一番。”是烈北辰的聲音,柳蘇洛咬了咬唇,靜默些許時候。
忽的門被用力推開,幾乎與此同時,封子玉一把就扯下了柳蘇洛肩頭的衣衫,驚得她尖叫一聲,慌忙用被褥捂住自己的身子。
慕楓和一眾侍衛慌忙轉身,烈北辰微微眯了眯眼,轉開視線,屋內靜靜的。
“阿辰,你大半夜的帶著這麼多人闖入我的屋內,也不問問我是否方便,這傳出去,日後可叫我怎麼做人啊......”柳蘇洛低下頭,不管自己的屋內有沒有藏人,烈北辰的這一舉動都讓她感到憤然。
烈北辰默了半晌,扭頭吩咐道:“再去別的地方搜查搜查。”
看著門自外被關上,柳蘇洛長長地呼了口氣,幸好烈北辰沒有再追究下去,私藏刺客、捉姦在床,隨便哪個罪名,都足以讓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柳蘇洛將滑落肩頭的衣裳穿好,回頭卻見封子玉微微蹙著眉頭,目光依舊滯留在她的肩頭,垂眸靜靜思索著什麼。
柳蘇洛被這目光盯得有些慌亂,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我立馬就喊人!”
封子玉理了理衣襟從床榻上走下,嘴角帶著絲笑意,隨口說道:“你肩頭有一塊胎記。”
“你現在可以走了。”柳蘇洛冷冷回道。
“你可有父母親人?”
封子玉雖然臉上帶笑,語氣卻聽著慎重,柳蘇洛抬頭,卻又不想讓他知曉太多:“有與沒有,都與你無關。”
封子玉神色微變,嘴角依舊帶著絲絲笑意,點了點頭道:“嗯,確實與子玉無關,是在下唐突了。”說完,微微作了一揖,不急不緩地邁步而去,卻被柳蘇洛一把扯住了袖子。
封子玉一臉疑惑:“清婉姑娘可還有事?”
“你的手受傷了。”柳蘇洛指了指封子玉袖口上的一大塊血跡,因是時間有些久了,血跡已經乾涸結塊,看來並不是在府裡受的傷。
“一點小傷,不足掛齒。”封子玉淡淡笑瞅了傷口一眼,並不在意。
“你等我下。”柳蘇洛深深地看了眼封子玉,從藥箱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拿著吧,這個對傷口癒合有幫助。”
“清婉姑娘都不知道子玉是什麼人,就出手相助,就不怕救了不該救的人?”封子玉道。
“為什麼子玉公子覺得自己是不該救的人?”柳蘇洛將手裡的小藥瓶塞進封子玉手中問道。
封子玉掂了掂手裡的藥瓶,笑道:“呵呵,因為我是個壞人啊。”
聽了封子玉的話,柳蘇洛默立半晌,展顏一笑:“你怎麼就是壞人了?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清婉姑娘覺得殺人放火的便是壞人?”封子玉似是隨口一問,開啟藥瓶放在鼻下嗅了嗅,這才往傷口上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