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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何為疼痛 (3 / 3)

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拽住她的手就把她往屏風後拖去,柳蘇洛掙扎:“我不會伺候人洗澡。”

“那本將軍就給你練手。”

“我伺候不好,你生氣了可如何是好?”

“本將軍不生氣。”

“我要是把你燙壞了......”

“那就用涼水。”

“那凍壞了......”

“本將軍不怕凍。”

她說一句,他頂一句,柳蘇洛翻了個白眼,隨手扯過一塊布條,蒙在了眼睛上:“洗就洗,伺候不好,可別怨本夫人。”

烈北辰笑看著忙著給自己矇眼睛的柳蘇洛,戲謔道:“為夫自是不會埋怨夫人的,不過夫人矇住眼睛還怎麼伺候為夫沐浴?”

“靠手感。”這話似乎歧義太大了,柳蘇洛急忙解釋:“我通曉醫理,不用看也自是知道哪兒是哪兒。”

“嗯,那就開始吧。”水聲輕漾,烈北辰將整個身子沉入大木桶中,掃了眼柳蘇洛。

柳蘇洛一點一點挪近大木桶,將毛巾沾水浸溼,小心翼翼地替烈北辰擦拭著。擦了兩下,忽然頓住,問道:“我這樣蒙著眼睛胡亂擦拭,會不會弄到你的傷口?”

烈北辰本想再調侃她兩句,話到嘴邊,想想還是作罷:“無礙,都是先陳年舊傷了,不會疼。”

“不會疼,但那個時候一定疼的要命吧?”雖然烈北辰說的很是輕鬆,但柳蘇洛還是下意識地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烈北辰唇畔的笑意凝滯,嗓音沉緩:“何為疼痛?身上的痛,遠不及心頭疼痛的萬分之一。眼睜睜地看著親如手足的兄弟,還有無辜受累的百姓在自己跟前倒下,卻無能為力的時候,這才叫痛。”

柳蘇洛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條,睜大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透過面具看面具後的那雙眼睛,嗓音不自覺柔軟了幾分:“阿辰,所以你才佯裝殘廢,交出兵權,遠離朝堂沙場,奏請陳王准許你來江南養傷,是為了不再心痛嗎?”

烈北辰聞言,緩緩扭頭對上柳蘇洛星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是,不然你以為是為何?”

“那你真的就打算如此了卻殘生,永居江南,不再踏足陳王都了嗎?”

“你希望我東山再起,重掌兵權?”

柳蘇洛無心一問,烈北辰的回答卻是意味深長。

她覺得人這一生不能碌碌無為,尤其是有本事的人,總該為他人做些什麼。

他卻覺得,見了太多的生死離別,在西北塞外拼儘性命,卻終究抵不過朝堂上那些權臣搬弄是非的一張嘴。與其白白丟了性命,還不如求個安穩度日。

“阿辰,難道你沒想過嗎?真的打算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了餘生,而不為天下百姓再做些什麼嗎?”柳蘇洛將毛巾裡的水用力擰乾。

“我尚不能自救,談何為他人做些什麼!”烈北辰撐著桶沿調整姿勢。

柳蘇洛以為烈北辰要站起來,心裡猛地一驚,急急地站起來背過身去,卻不料轉的太急,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仰去,一大片水花在空中四濺開去。

“夫人想和為夫一起沐浴?”烈北辰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懷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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