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又不覺的蹙起了眉頭,左央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夫君總是在的,我們一起慢慢去探索。”
“嗯嗯,夫君快點做,我的豆豆快要出鍋了,我想去廚帳嚐嚐。”她讓雲衛給她做了花生豆,裹了面炸的,她的最愛,雖然味覺消失了,可嗅覺還在。
“遵命!我的夫人。”
顧北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帳外走來走去,他真該死,不該讓他的阿錦受這份罪的。
靜候片晌,“哇…哇……”
一聲聲嘹亮的嬰涕給這沉重壓抑的長平陡然增添了幾分喜慶。
聽到哭聲,顧北先是一愣後發癲大笑:“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他跑到雲衛跟前發問:“我能不能進去?”
“鬼隱,放他進來。”聽到指令,雲衛剛挪開一絲縫隙,顧北就衝了進去,他先是瞥了一眼閻二手中還在哭鬧的小人兒,後又徑直越過孩子快步走近跪在了蘭錦床邊。
看到他的表現,無憂大舒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糊塗到家。
甦醒的蘭錦也正目不轉睛注視著他,他更加自責不已:“我知道我不該如此待你,可我怕這一切都是我妄聽妄想出來的幻覺。阿錦,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努力做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個稱職的父親。”他太害怕這擁有的一切是個夢,他被喜歡,他懷疑,結婚也沒能打消他心中的疑慮,直到他的錦兒懷上了他的孩子。
蘭錦也是從父親口中得知他的遭遇,她只知道聽完他的故事,她想嫁給他,給他完整的家完整的愛,“傻瓜,你一直都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從未讓她久等過,也從未讓她擔憂過,無論多忙,總能在她吃飯的時候,按時回家,無論多晚,每次都是等她熟睡,才會離家出門。
無憂知道顧北的傷痛在哪兒?那種非人的生活扭曲了他對美好生活的願景。她的左央恐也是這般害怕失去,害怕被遺棄……廖正!若你不死,我定讓你也受這萬骨灼心之痛。
夫妻溫存片刻後,他起身走到無憂身前:“我……謝謝你弟妹!我顧北以後定為命是從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著竟也學著雲衛抱了抱拳。
觀他笨拙的樣子,無憂沒忍住發笑:“噗~顧大哥還是把小命好好留著,疼嫂子和孩子吧。”
“你剛才叫我大哥。”好嘛!他的大腦自動把“顧”姓給過濾掉了。
對於稱呼,無憂也是隨口叫的,因為年歲多少,無論獵人還是判官修羅都是模糊的,沒有人真的知道自己多大了。雖是遺憾倒也無關大礙,既然重生一世那就按新生的年歲來算吧。
“幹嘛?還想佔我便宜呀?”
“不敢不敢。”
“多謝顧大哥在地牢中為我夫君奪下生死一票。”當年二十一人中,獨屬左央的年齡最小,個頭也最瘦弱。儘管下手狠厲,卻吃了不少悶虧。若不是顧北一直在旁邊協助,在緊急關頭把一顆獵來的心臟塞進他的懷裡,恐怕他早已成了一灘餿肉。
顧北怎麼也想不到,十五年前的一次善心,能換來今日的一家團聚。
“不管如何,你們夫妻救了我顧家兩條命呢,我顧北以後……”
“哼!囉裡囉嗦,夫君我們走。”不等他說完,無憂就氣鼓鼓先出了帳,這人簡直就是個木頭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