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的是剩下的乾柴燃完之後,最後一點火星子落在溝壕裡面,沒有燃燒的棉花地。
林彩蘭踩著那些滾燙的木柴撲了進來,搜尋著齊小婉的身影:“婉婉,婉婉……”
聽到自家孃親的聲音,齊小婉立刻回應了一聲。
“娘,我在這裡。”
林彩蘭撲過來,抱住她的脖子就大哭道:“你這個死孩子,你這是想要嚇死我,你要是沒了,你娘我也不活了——”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片黑夜。
村民們在外面看著,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只要人沒事兒就好。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這麼危險,你怎麼能夠進來?”
“這棉花再好也不能夠用自己的命去賠呀。”
“多謝鄉親們的好意,小婉在這裡心領了。”齊小婉一個個的衝著他們感謝。
最後村長上來拍了拍齊小婉的肩膀:“我知道你心中是個有成算的,可即便再有成算,也不能夠這樣做。”
齊小婉愧疚的點點頭:“我明白了,不會再有下次的。”
村民們都走了,這一片夜色之中只剩下了林彩蘭的抽泣聲。
戚墨臉色漆黑,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齊小婉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先將自己孃親送回家中安撫好之後,默默的出門,挪到了她的跟前。
“夜色這麼晚了,明日再說——”
“齊小婉!”戚墨幾近於氣急敗壞的喊出她的名字。
齊小婉心頭一跳,立刻抱著自己的頭解釋:“我有把握進去,自然是有把握保護住我的命的,你看我手中的這顆龍眼。”
她將脖子上的龍眼取下來,放在手上,遞到戚墨的跟前。
在這夜色之中,原本黑如曜石的龍眼被月光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華。
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的白,隔著老遠,戚墨都能夠感覺到那一日的刺骨寒冷。
“我知道燃燒起來的不是棉花地,只要挖掘溝壕,隔絕出這一片,就會保護住這片棉花。”齊小婉的唇拉成一條直線,語氣有些著急。
“我心中並非是沒有成算,雖然火大,可是隻要有這龍眼在身上,那些濃煙,就會隔絕大部分的溫度,所以我這才衝進去的。”
“這是我一年的心血,是我要送到邊關的東西,是我要留種的東西,若是真的被燒燬了,所有心血付諸東流,那才是真正的損失。”
她語氣著急,只希望眼前的人不要過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