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慈已經走了,對方的位置上換了個人坐。
女孩兒坐在她對面,細細的研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溫婉的笑意。
可是那幾分笑意似乎只是帶著某種幸災樂禍的情緒。
齊小婉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想要再細細看的時候,白清淺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她將墨研推過來,圓圓的小臉上面籠罩著幾分憂愁:“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巧,小婉,我也要走了。”
齊小婉提著筆的手頓了一下,黑色的墨點在白紙上面暈開一大團墨漬。
“你要去哪兒?”她垂頭看著,那白紙上的一團墨,心中有些懊惱。
又不能用了!
看到她停頓的那一下,白清淺這才滿意了,唇角勾出幾分笑容說:“當初父親留在這裡,是因為這烏木鎮盛產烏木,白家世代的根基都在盛京,早晚是要回去的。”
說到這裡,她眼神便止不住的黯淡了起來。
對於她來說,在哪兒都無所謂,可主要的是有沒有她想要看見的人。
齊小婉這才反應過來,於是連忙道喜:“其實想一想,回去也不錯,你回去之後,可記得要常常的給我寫信啊。”
她和薛念慈的交好是因為利益關係,而她和白清淺的交好則是要簡單許多。
說起來,雖然白清淺有時候黏人了一些,倒也無傷大雅。
白清淺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了:“我自然是會給你寫信的,一天三封信,絕對少不了你的,不過,你就沒有其他的想要請我幫忙的嗎?”
她雙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兩隻手肘撐在桌子上面,睜著圓圓的眼睛,笑嘻嘻的看著齊小婉。
她許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
齊小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用筆桿撓了一下自己的頭,才說:“我如今好端端的,似乎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可是看著對方如此篤定的神情,她這一時半會兒都忍不住想,難不成是自己真的忘了。
白清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我告訴你,我可是要去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