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覷,在場之人可能除了隋便外都不明白為何明日裡待人接物謙遜溫良的秦王殿下為何今日出言會這般...刻薄。
隋便看著目眥盡裂的李景涼,現在李濟民只要再說半句,那就是天雷勾地火兄弟廝殺的“熱鬧”場面,不過看來李濟民對於李景涼的心思把控得不差分毫,就此選擇了緘默不語,滿臉真切笑意地看向李雍和。
而站在李濟民對面的李雍和則是暗中死死攥住自己四弟的手腕,若是沒有自己在場可能現在後者已經對李濟民拔刀相向。
兄弟相殘,這四個字一旦落在父皇眼中,那就絕對不止是宗廟面壁思過那麼簡單了。
可能李濟民會因為言語刻薄會被父皇訓責一番,但率先出手的李景涼絕對會被重罰,說不定屆時涼王的王爵都難保。
“隋便,好久不見。”李雍和轉頭看向一直作壁上觀的隋便,意味深長地說道。
“別,可別這麼說,我同你不熟。”隋便擺手說道。
李雍和如今貴為太子,隋便這般舉動多少有些不合乎禮制,所以在場的太子一黨此時看向隋便的眼神多了幾分怒意。
當然有認識他並且知曉他與太子之間間隙的太子一黨打一開始看向隋便的目光就很不善了。
隋便當然沒有將那些恨不得剜自己肉的目光放在心上,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自己恐怕早就成篩子了。
當然在這些充滿敵意的目光中有幾道不得不讓隨便心生重視。
一個來自李雍和身後的段風波,一個來自李雍和身側的那個獨眼男子,另外還有一道...
當隋便將目光遞過去以後神色不變,也不是什麼初次見面,算得上是熟人了,一身黑衣的呂奉仙就站在人群中。
隋便衝著他咧嘴一笑,雖然當初他按照李雍和的命令參與了當初針對自己的那場葫蘆口兒圍殺,但因為與自己的那場君子之約三招過後便沒有再出手,不然當時他能不能撐到周修福趕來還是未知。
看到隋便的異樣神色,李雍和順著他的目光探去,見到人群中不動神色的呂奉仙后,眼眸微微眯起,眸底寒芒一閃而過。
自己身邊從來都不需要不聽話的奴才,不管那人是誰。
“雖然早就知道你站在了濟民那邊,但沒想到以你的心性竟然會對我這個二弟這般唯命是從。”李雍和笑眯眯地說道:“他派你參加秋狩圍獵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你不會不清楚吧?”
隋便報以笑意,道:“知不知道跟你又有什麼干係?再說了我同你很熟嗎?”
看到竟然有人敢當眾對太子李雍和這般不客氣,在場的太子一黨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那些原本不善的目光此時已經攀升起幾分凜然殺意。
“不熟沒關係,相信我們很快就會熟悉了。”李雍和聽到那番言語後不怒反笑,笑容和煦地說道:“有句老話是怎麼說得來?”
說到這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走向隋便,在距離後者半尺的間隔處停下了腳步,俯身前傾將腦袋靠在隋便的肩頭一側,嘴唇翕動輕聲說道:“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活著走下昭陵山。”
然後他直起身來,替隋便理了理衣襟,笑容如春風拂面般道:“不是說不打不相識嘛。”
對於李雍和的尋釁隋便沒有還以顏色,他信誓旦旦要取走自己性命的話說得還少嗎?自己現如今不還是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俗話說“一口唾沫一個釘”,很顯然這位太子殿下說話並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