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便轉身看向杜行甲,笑眯眯地說道:“不過如此安排甚好。”
不過很快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沒有那癖好。”
這句話是針對某人的,但對某人來說卻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疑。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拼槍頭”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沒過幾日,整座高昌城就都知道隋家來了兩位客人。
不僅僅是因為女子生的風華絕代年紀稍大的男子也有一副俊朗清爽的皮囊。
最重要的是因為史上最為年輕的陪戎校尉正是出自隋家。
所以這便更讓市井百姓矚目關注。
...
天啟十二年。大暑。
這年暑氣極重,秋來稍遲。
老柳蜩螗噪,荒庭熠燿流。
任摘星與任意兩人已經在隋家借住了一月之久。
讓任摘星暗鬆一口氣的是在這期間隋便這小子沒有對自家侄女做什麼出格之事。
當然他也明白自從任意執意要留在這時,有些事情即便是他也掌控不住。
世間男女之事大多起始於興趣二字。
入夜,月色如水輕輕拂散了白日的暑氣。
西洲百姓入睡及早,所以城中只有點點燈火與天上白月遙相呼應。
在某座院落屋脊上,有位女子盤膝靜坐。
悄然間一道身影站在了她身旁。
清風徐徐,任摘星負手而立超然灑脫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你還想要在這待多久?”任摘星沉聲問道。
張小花看向遠處被月色籠罩下的祥和靜謐的城池,嘴角微微翹起,說道:“一路走來不僅見過金碧輝煌通火通明的高樓巨闕,也見過熱鬧非凡人頭攢動的夜市街坊,可還是這靜下心來蟲聲可聞的邊陲小城卻最讓我心動。”
聽到這般答非所問,任摘星冷哼一聲,“改天我就把你丟到深山老林裡讓你聽個夠。”
張小花聞言吐了吐舌頭,近乎撒嬌般仰頭道:“阿叔。”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人間逗留愈久你身上的煙火氣就愈重,登天之後大道便對你壓勝許多,繼而往後破鏡就多一分的差池兇險。”任摘星苦口婆心地說道:“要想真正甩開上面那些人,你的修行禁不起半點意外。”
張小花輕嗯一聲,“我知道。”
“而且這些天哪怕你刻意收斂氣息,但同在一片屋簷下隋便怎麼可能會沾染不到你身上的天人氣運,如此一來在他以後的修行中可能會多出一份‘上天眷顧’,但福禍相依,同樣也會平添幾分兇險。”任摘星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