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嘲笑、那些奚落、那些鄙夷，又開始在大腦裡嗡嗡縈繞，幾乎就要爆炸。
小茲維列夫提醒自己，他需要冷靜，他需要專注，如果不想噩夢重演的話，他就必須思考解決辦法。
所以，他現在沒有時間和觀眾較勁，大腦開始快速運轉起來，重新回顧第一盤比賽，試圖尋找癥結。
可惜，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同時，比賽經驗也扮演重要角色，經驗越豐富就越容易找出癥結所在，反之則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窺探全域性。
更糟糕的是，盤間休息也沒有幫上忙，似乎前一秒他才剛剛落座，下一秒主裁判就宣佈比賽繼續。
腦海裡依舊是亂糟糟一團，千絲萬縷的思緒全部打結纏繞在一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匆匆忙忙就踏上球場，唯一能夠意識到的就是“最高消費”的噩夢，大寫加粗地高高懸浮在頭頂。
惡性迴圈，就是這樣一回事，越緊張就越容易失誤，越失誤就越容易緊張，對“最高消費”的恐懼牢牢抓住心臟，以至於自己想要發力、想要提速、想要施壓，但越是想要這樣，反而越是控制不住擊球。
於是，失誤，就越來越多。
從本質來說，第二盤和第一盤是不一樣的。
第一盤的失誤，源自於過度亢奮。
第二盤的失誤，則來自於過度緊張所導致的注意力潰散，以至於出手的準度直線下滑。
當然，體能的波動也扮演重要角色。
如果球員能夠保持清醒保持冷靜，認真思考，同樣的失誤背後原因各不相同，摒除雜念地靜下心來，調整戰術、調整狀態，那麼扭轉比賽局勢並非沒有可能——
當然，還要看對手的調整。
但如果球員被捲入煩躁和焦慮的情緒裡，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那黑暗深淵，就是一個無底黑洞。
小茲維列夫，就是如此。
——“0：4”。
連續丟局的腳步根本止不下來，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也許……比賽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