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俊秀一個小時前就準備入睡了,可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
總感覺一陣一陣的心悸,似乎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可整個山城都已經佈置的固若金湯,敵人要是來強攻,只會碰到頭破血流。
哪有什麼不好的?
他也自嘲,自己是不是被八路打的嚇破膽了,竟然像女人一樣沒有安全感,可笑。
副官叫了一支二十人的巡邏隊跟在後面,“長官,我們去哪裡?”
山下俊秀抬頭仰望天空,月亮彎彎十分暗淡,嗖嗖的西北風吹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今天真是殺人越貨的好日子。”
他講的是蹩腳的漢語,副官一時沒有聽懂:“長官?”
“去西城,巡視一遍城防。”
山下俊秀左手緊緊的握著跨在腰間的指揮刀,不經意間的動作,還是證明了他缺乏安全感。
一個軍人膽怯了,害怕了,缺乏安全感,是何等的可笑,可悲。
但確實是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山下俊秀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在他走後,遠處的屋頂上,王根生的手指慢慢的離開了扳機。
旁邊的觀察手,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非常惋惜:“隊長,那人是個大佐,一定是城防守備的最高指揮。”
放過就太可惜了。
只要隊長一槍斃了此人,周圍的三支衝鋒槍,一輪掃射就能將敵人全報銷了。
“不要著急,時間還不到,一切都以城東的資訊為號。”
王根生看了一眼手錶,距離十二點,還有十五分鐘。
做事要分得清輕重,不論是攻擊指揮部,還是說佔領軍火庫,一切都是為了開啟城東,順利引得大軍進來。
只要部隊打進來了,敵人跑的慢了,都得是甕中之鱉,槍下之鬼。
已經擊斃過一名少將了,一個大佐殺不殺,王根生不像是其他人那樣,容易患得患失了。
東城門,
距離十二點只有十分鐘,袁朗打出了進攻的手勢。
身後的第二小組,六名戰士丟擲了爪繩,掛在了城頭上。
他們就像是黑夜裡的殺手,悄無聲息的攀上了城頭。
手中的匕首,是最乾脆利落的殺人武器。悄無聲息的,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站崗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