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說著說著停了一下,四處看了看,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又說:“我聽人說,望月郡的郡守,其實就是血月教的人!”
聽了這話,無名挑了下眉,也不在多問,對著幾名遊俠拱了拱手說:“多謝幾位解我心頭之惑。”
“小子,看你似乎不是江湖中人,打聽這些做什麼?”虯髯大漢問。
“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無名說著,又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聽了幾名遊俠的話之後,無名也無心去同店家討價還價了,心中盤算著血月教的事情,轉身回了樓上,將剛剛所聽到的事情同沈望君講了一下。
聽無名的話,沈望君顯得十分生氣:“怎麼能這樣!阿叔,我們去找官府問個清楚!這裡是朝廷的望月郡,還是血月教的望月郡!”
“先不說那些遊俠只是道聽途說,即便是真的,你貿然去找官府質問,難道他們就會承認?而且若郡守真的是血月教的人,那整個望月郡恐怕都已經被滲透了。”無名冷靜地給沈望君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
“那這孩子怎麼辦?”
“怎麼?難道你還想幫著孩子報仇不成?”無名見沈望君沉默不言,接著說,“我們管的已經夠多了,江湖中這種事數不勝數。官府不作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管不了這麼多的。若是一個不小心,連自己也搭了進去。”
“要不,阿叔你收他為徒吧!這樣我們就有理由幫他了,實在不行也可以讓他自己去報仇。”沈望君突然說。
無名搖了搖頭說:“我不會教他功夫的。”
“為什麼?你不是也教我功夫了嗎?”
無名沉默地看了沈望君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除了你這世上早沒有什麼值得我牽掛的事了。你娘臨終前將你託付於我,讓我護你一世平安,但是他......沒有這個資格。”
沈望君自記事起便被無名偷偷傳授武藝,一直只知道他是自己素未謀面的孃親的朋友,卻從未聽說過這些,一時也有些語塞。
“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好人,也是個傻人......付出了真心,卻沒能換來真心......她救了我,我卻沒能救得了她......”無名面無表情的說了這些話,但是沈望君注意到,他放桌子上的手,已經悄悄攥緊。
“算了,你繼續照看這孩子吧,我出去再打聽一些血月教的訊息。”說著,無名起身便要離開。在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說:“我是不可能教他功夫的,你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