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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秘密截殺

這一天,騰格里旗王爺府來了一位頭戴狐狸皮帽,身穿深藍色蒙古棉袍的中年蒙古人,他說他叫烏恩,找色勒扎布王爺有要事相商。見到色勒扎布王爺後,烏恩撕開蒙古棉袍的衣襟,從裡面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了過來,他說:“您的親妹夫,我們巴林旗的管旗章京敖音達賴專程派我來給您送信,一路上怕被土匪截住,所以將信縫在衣襟裡。”色勒扎布一聽這話,便知事關重大,連忙用有點兒發顫的雙手接過那信,開啟後,只見信中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敬愛的騰格里旗扎薩克哥哥:甚是想念,然路途迢迢,歲月蹉跎,轉眼成空。今有要事,煩請哥哥與本月十五日移駕巴林一敘!

妹夫:敖音達賴

民國三十四年十一月一日

色勒扎布讀完這封信,心情十分的複雜,自打妹妹諾音吉雅不明不白地慘死後,便很少與敖音達賴有什麼來往了。敖音達賴似乎心中有愧,也儘可能地疏遠了色勒扎布。更何況,當中還橫著虎視眈眈的日本人,他們是最不希望看到兩個蒙古王府有什麼來往的,總是在嚴密監視和挑撥離間。

色勒扎布想到這裡,盯著面前的烏恩,微笑著說:“本王的妹妹已去世多年,我們和巴林的這場姻親也算是不存了的,現在來這封信,到底是何意呀!”烏恩躬身施禮道:“關於到底是何事兒,屬下也不知。德欽王爺也一再囑咐我,請您一定到巴林敘敘舊。”色勒扎布一聽這話,心裡更加的犯嘀咕了,既然如此,德欽王爺為什麼不親自寫信呢?這樣才合乎情理與禮制呀。他抬頭瞅了瞅牆上的日曆牌說:“今天已是十一月十日了,但過匆忙了吧,更何況我最後身體不好,瑣事纏身,真的很難啟程呀!”說完,色勒扎布王爺立即打發人去叫汪那順。沒想到,汪那順一進屋,見到烏恩稍稍遲疑了一下,烏恩見到汪那順也稍稍遲疑了一下,又幾乎同時地喊道:“你是烏恩!”“你是汪那順!”兩人都向前緊走兩步,伸出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原來,汪那順和烏恩早在北平讀書時就認識。色勒扎布一見沒外人,就把敖音達賴的來信遞給了汪那順。汪那順讀完信說:“這是件好事兒啊!現在日本人剛走,正是我們與巴林王府加強溝通與聯絡的好時機呀。”色勒扎布聽汪那順這樣說,又想了想,感覺有道理,便說:“汪司令,我想明天就動身。”汪那順說:“那我派人送你去。”這幾個人又商量一下,覺得去的人多了反倒不好,還是讓桑傑扎布挑選十個精明強幹的衛兵一路護送就行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放亮,色勒扎布一行人就出發了。走在最前面的當然是桑傑扎布,他的好哥們兒巴圖騎著馬緊貼在色勒扎布王爺馬的旁邊,吳二魁則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斜挎著二十響匣槍,馬鞍子上還掛著一支衝鋒槍。

出了騰格里旗王爺府鎮,桑扎扎布就鬆開了馬韁繩,在空曠的原野上飛奔起來。他的心情好極了,快活得像一隻出了籠子的鳥,又歡快地哼唱起了那首太久沒有哼唱過的《獵人之歌》:

在水草豐美的地方,

駿馬不必飛馳。

如果遇見狐狸和狼,

駿馬不會放過。

……

他唱著,跑著,黃虎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一會兒衝上前面的沙包,一會兒又打著旋兒圍著黑豹撒起歡兒來。

此時此刻,這一行人還不知道,儘管他們的行動都是秘密進行的,但在當天夜裡,軍統赤嶺站賀文廷站長還是接到了禿鷲的電報;“色勒扎布王爺去巴林了。”

色勒扎布在桑傑扎布等人的護衛下,從騰格里旗王爺府出發,走漠北村過三道溝大橋,從赤嶺城北側斜插過去,又走柴崗子川經過古石橋,一路上雖然崎嶇坎坷卻也算順利。

這天下午,烏恩領著色勒扎布王爺等人剛剛走近巴林王府,立刻受到隆重的歡迎。巴林王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貴客盈門,敖音達賴以管旗章京的姿態主持著歡迎儀式。當天晚上,色勒扎布與巴林王府的德欽王爺見了面。二人相視,雙手緊握,竟然許多沒有沒有說出話來。最終,還是色勒扎布先開了口:“唉,老哥呀,我這些年真是一言難盡,撞得頭破血出哇。”德欽也苦著臉笑了笑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嘛,真的不知這麼多年,咱們老哥倆是怎麼熬過來的。”接著,兩人又說了一些騰格里旗和巴林旗的一些事兒,感慨良多。

色勒扎布見過德欽後,心裡的那塊懸著的石頭落了地。此時此刻,他哪裡知道,一樁大陰謀正在拉開序幕。

國民黨保密局巴林站設在巴林王府附近的一處隱蔽的小四合院裡,熱北反共救國軍的司令部也湊合在這裡。

這天夜裡,巴林站的電訊室接到了國民黨保密局的密電:“烏、敖:立即行動。”巴林站長烏恩讀完這封密電後,趁著夜色,急急忙忙地朝著剛剛秘密委任的熱北反共救國軍司令敖音達賴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

烏恩敲響了敖音達賴的屋門,沙啞著嗓子叫道:“敖司令,老敖,敖音達賴!快起來!”此時的敖音達賴正在臥室的炕上全神貫注地沉陷於溫柔之鄉里,對門外的突然打擾十分的不樂意,低聲罵了一句:“這又是嚎啥喪呀。”然後,他十分不情願地低頭對身邊的女人說:“寶貝兒,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敖音達賴掀開被子,從暖暖的被窩兒裡爬起來,披上大衣,走出臥室,開啟屋門。隨著一股寒風撲面而來,烏恩如同一條大眼賊兒(黃鼠狼)似的從門縫裡擠了進來:“敖司令,準備行動吧,上面來令了。”說著,他骨碌著兩隻狡猾的眼珠子往臥室裡掃了一眼,朝著敖音達賴眨了眨眼,低聲說:“走,你這裡不方便,去我那兒說吧。”

這二人腳前腳後地走進了國民黨保密局巴林站的站長辦公室。烏恩請敖音達賴落坐後,轉身關上門,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了國民黨保密局發來的密電。敖音達賴讀完密電後,兩條禿禿的眉毛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使勁兒地閉了一下眼睛才說道:“這事兒要是真的幹了,我可都沒有回頭路了呀。”烏恩一邊踱著步,一邊伸手摸著嘴巴上的胡茬子,不陰不陽地說:“你後悔了嗎?你的把柄可是握在我們的手裡呀。如果把你毒死格格的事兒告訴給色勒扎布,色勒扎布非得把你五馬八屍不可。”敖音達賴的身子激靈了一下,趕緊說:“烏站長呀,我也沒說我不幹吧。”

烏恩瞅著敖音達賴的臉,坐在旁邊的一把太師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這就對嘍,現在,最緊要的是截殺色勒扎布的事兒可得安排妥當啊!”

敖音達賴一聽這話,立馬坐直了身子,語氣變得輕鬆了許多:“烏站長,這事兒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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