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十來(日rì,江慧嘉都在為將要施展秘法之事做準備。
她除了每(日rì裡雷打不動地抽出半個時辰抄醫書,剩下的但有空閒時間,就都拿來做準備了。
收拾、整理並炮製藥材,甚至是製作丹丸這些都不說,在宋熠看來,江慧嘉做的最奇怪的一件事(情qíng是,她竟然在自己(身shēn上扎針!
那一(日rì宋熠給學生們佈置了課業,正好回房拿取教件,就看到江慧嘉盤腿坐在(床chuáng上,只著內衫,(身shēn上卻是密密麻麻地連紮了近三十根銀針。
雖然江慧嘉穿著清涼,但宋熠當時就是滿目震驚,又哪裡還能有什麼心思去想什麼旖旎之事?
他驚了片刻,立即問:“娘子這是做何?”
江慧嘉竟還輕描淡寫地笑:“強(身shēn健體啊。”
這個答案真是……宋熠雖然跟著江慧嘉看了幾本醫書,但這充其量也不過是讓他多懂一些醫學常識,真要說到通醫理,他也是不通的重生之翻雲覆雨。
宋熠無法判斷江慧嘉話語的真假,又看她神(情qíng輕鬆,一時雖覺怪異,也只能道:“娘子,世上有這般強(身shēn健體之法?”
江慧嘉笑微微道:“世上秘法多的是,不但有許多你沒聽過的,更有許多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呢!”
她神(情qíng俏皮,甚至得意道:“我的醫道境界不是你等凡人能理解的啦!術業有專攻懂不懂?快走快走,若是打擾了我,你也賠不起。”
宋熠被她說得好氣又好笑,當下拱手道:“是,娘子實乃當世醫道聖手,小生見識淺薄,多言勿怪,這便走了。”
說是要走,他收拾了東西推著輪椅就要轉過屏風時,卻忽地又回頭一看。
宋熠太過心細,江慧嘉雖然在他面前表現得混若無事,可他卻仍不放心。偏要在作勢離開時突襲般回頭一看,以驗證心中那隱約的不安。
可他這一回頭,卻只見江慧嘉盤腿坐在那裡,臉上神(情qíng不但顯得十分輕鬆,那輕鬆中甚至透出了無聊。
“嗯?”她喉間透出懶懶的聲音,臉上神(情qíng彷彿在問“你做什麼還不走”。
宋熠看到這裡,才真的是心下一鬆,放心離去。
直到宋熠真正推著輪椅從房間裡離開,江慧嘉才臉色驟變。
她眉頭緊鎖,面上蒼白一片,而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從她背心沁出。她此刻承受之痛,雖不及前世氣血逆亂之時,可也相差不遠了。
但江慧嘉又畢竟是受慣了疼痛的人,因此雖然痛得厲害,可她外在表現出來的也不過就是面上蒼白,冷汗浸(身shēn而已。
甚至之前宋熠突然進屋時,她還能強行收斂神色,半點破綻不露。
而江慧嘉用銀針扎刺自己,目的當然不是像她之前對宋熠說的那樣,是為強(身shēn健體。
她從穿越以來,怪病發作過幾次,後來甚至還得到了一項神奇的感知能力。
這種細緻入微的感知力或許用在別的地方用處不大,可當這種感知力與醫術相連線起來的時候,它所能發揮的作用就不是一加一式的疊加那麼簡單了。
當大夫的首重是什麼?
不是用藥不是開方,而是診斷!
任何一個醫生在給病人治病之前,首先要做的事(情qíng都是判斷這個病人到底得了什麼病。
診斷無誤以後,用藥開方才有意義,否則若是誤診,那病人的病不能有所起色倒還罷了,最可怕的還是小病被治成大病,大病被治成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