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應該就是崔夫人。
崔琬就勢坐在了崔夫人的榻上,與她並排挨著,親(熱rè地埋怨道:“娘說得女兒好似半點不懂事般,我一直都很關心孃的呀!”
崔夫人溫柔地看著她,笑了笑。
又看向江慧嘉:“大夫既來了,可是要把脈?”
江慧嘉觀察她氣色,見她神(情qíng雖有變化,可慵懶的底子卻消減不去。
她面上擦了脂粉,旁的也看不出什麼,但脂粉也掩蓋不住的是,她微微浮腫的面目,還有乾燥的口唇,微紅的眼角。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風寒!
她的病只怕不簡單。
江慧嘉沒有多說什麼,只向(身shēn後的白果看了一眼,隨即走上前去道:“夫人請伸手。”
崔夫人伸出手,江慧嘉探脈,但覺她脈細而數。
又見她額頭似有細汗,面上雖是和善帶笑,可實際上她眼裡卻透著細微的不耐煩的神(情qíng。
江慧嘉有所領悟,這位崔夫人大概根本就沒有想要江慧嘉給自己治病的心思,她之所以表現得這樣親善客氣,大概還是不想讓崔琬失望罷了。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江慧嘉的年紀擺在這裡,不被信任很正常。
這裡不是寶慶府,古代資訊傳播又慢,江慧嘉當初在寶慶府的名聲還不足以讓她像南秋北夏那樣名揚天下。
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積累,因此江慧嘉也不生氣。
“夫人有些低(熱rè。”她又問道,“可有頭暈目眩,(胸xiōng悶氣短?”
崔夫人眉目微張,有些驚訝地看著江慧嘉。
她沒有說話,崔琬忙關切地問:“娘還有頭暈嗎?還(胸xiōng悶?”
“些許不適罷了,風寒不都是如此麼?”崔夫人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正要再說什麼,忽然她臉色一變。
她就快速從袖中抽出一塊帕子,一下子捂在自己口唇上。
下一刻,她喉間發出了陣陣低咳。
崔琬驚起來:“娘,你怎麼啦?怎地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