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原從來沒想過手下的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團結在一起,自從他傳授眾人功法後,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敬佩,很有一種願意為其赴湯蹈火的意思。
顧原不僅要助他們脫險,還為他們今後的人生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試問,這樣的人有誰不感到敬意?
一路上,顧原指揮起眾人來,感到順暢了許多,幾乎一個命令下去,馬上就能實行,在以前怎麼都要拖延一時半會,這就讓顧原有一肚子話想要噴薄而出。
在大荒又是三天過去了,離龍口關還有幾百裡地,而越是接近那座險峻崖壁,土地就越發泥濘起來,溼泥都近乎沒到膝蓋,大大影響了顧原等人的行進速度。
從蛇盤山上衝下來的河水灌入臥牛江後,洪水得到了更大的爆發,往龍口關的路上,顧原等人見到了無數的屍體,但一想到在蛇盤山下那座巫人營地的所見所聞,眾人便覺得巫人這是罪有應得。
……
大概是傍晚時分,顧原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領著十人收斂氣息接近,有六名身穿殘破甲衣的兵丁被一群巫人圍困,兵丁之中為首的是一名臉上長著大塊青色胎記的年輕人,五官雖然不算難看,但那塊幾乎佔據大半張臉的青色胎記大大影響了年輕人的樣貌。
此人胸膛劇烈起伏,手裡緊握著一把藍汪汪的匕首,在他腳下躺著三具巫人屍體,都臉龐發藍,像是中了劇毒而死。
另外五人手中的兵刃不一,都渾身是傷,有些深及見骨的傷口還往外流著膿水,骨頭都深黑,看傷口的形狀,是被尖銳的爪子硬生生撕裂的。
“看那。”劉文成小聲說著,指了指陷進泥裡的幾具屍體,都穿著甲衣,死狀不一,並且不是在同一位置,有人在幾尺外,有人在幾丈外,更甚至,在十幾丈開外還能見到死屍。
那六人是被一路追殺,死了數名同伴後,最終受地形所絆被包圍的。
“他們應該是城衛軍。”劉文成低聲說道。
顧原稱是,但又疑惑道:“為什麼這裡會有城衛軍?”
劉文成搖頭不知,抿了抿唇,道:“救下他們問問看?”
顧原思索片刻,點點頭,示意劉文成繼續看下去,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出手。
那個臉上有青色胎記的年輕人在揮出匕首被巫人躲過時,身體搖搖欲墜,已現體力不支的跡象。
而其中一個腿上有一塊巴掌大傷口的兵丁更是慘呼一聲仆倒在地,氣息無存。
巫人中為首的鼠臉漢子吱吱怪笑,手一揚,一片黑雲飄飛出去,響起一道異樣的風聲,讓人的心臟為之緊縮。
年輕人揮匕亂掃,黑雲立時被打散開,但他的右臂仍是不可避免的粘上了幾塊黑斑,而另外躲閃不及的四人,散開的黑雲都鑽入其口鼻中,他們的臉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凹陷進去,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似砍倒的木頭般重重摔在地上,不住抽搐,很快便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