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原確實沒想到,二喜小小年紀心思居然會這麼細,拿起鳥蛋,磕破倒進嘴裡,有點腥,味道不是很好。
二喜始終注視著顧原,顧原被他瞧得心裡發毛,掃了一眼二喜的表情,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失笑道:“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講吧?”
“沒有,沒有。”二喜頭搖的像撥浪鼓,跳上床,背對著顧原側身睡下了,眼睛還往顧原的方向瞥。
顧原一把抓住二喜的胳膊將他拽起來,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這麼好心,說,你想幹什麼?”
二喜搓搓雙手,滿懷期待的說道:“林子裡有頭野豬,我遇見它很多回了,咱們把它捉來殺了吃肉吧?”
顧原詫異道:“你遇見它很多次,它都沒要拱你?”
二喜撓撓後頸,道:“我跑的及時。”
“用一顆小鳥蛋換來一頭大野豬,你還挺會做買賣。”
“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二喜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養身體是不是需要補品?
那麼一頭大野豬,吃的都是野物,肯定比自家養的好,喝了用它燉的湯,不用兩三日,你肯定能生龍活虎,重新當你的神仙,那時候我還要讓你帶我到天上溜達一圈哩。”
“自己想吃肉,還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顧原猛對二喜的頭敲兩下,躺在床上吹熄油燈,道:“睡覺,明天一早陪你到林子裡瞧瞧。”
“好……”二喜激動的就要大叫,趕忙捂住嘴,把“耶”字咽回去,躺下躲在被子裡興奮的渾身顫慄。
天還矇矇亮,一夜半夢半醒的二喜聽見雞鳴便騰地從床上跳起來,拉著顧原往床下拖,“走,姐夫,姐夫,去逮野豬。”
顧原架不住二喜的糾纏,睡眼惺忪的起來,隨意洗漱一下,隨著二喜進林了。
二喜對周圍的地形十分熟悉,也就是一刻鐘左右,便找到了野豬窩。
野豬窩像個窩棚,棚頂蓋著一堆枯枝雜草,震天響的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從窩裡傳出來,依稀能夠看到野豬的半邊身體。
顧原現在雖然只能用出三分力,但對付一頭小小的野豬還是綽綽有餘的。讓二喜退遠些,顧原提起拳頭便衝進了野豬窩。
一會兒工夫,野豬窩被拆的七零八落,周圍碗口粗的小樹被撞斷一小片,一頭黝黑雄壯的野豬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在它的額骨處有一個凹陷進去的深坑,血正不斷地從裂開的骨縫中流淌出來。
二喜從地上撿起斷掉的兩根野豬牙,對著空氣揮舞兩下,如同握著兩把鋒銳的彎刀,喜悅之情難以抑制的從他心底湧上來,道:“姐夫,這野豬牙能值多少錢?”
顧原扶膝喘息幾口,瞥了一眼,道:“不值錢。”
“啊?”二喜大失所望,想把野豬牙丟掉又捨不得,嘟囔道:“我覺得這東西挺好的呀,現在的人真不識貨。”
顧原瞧瞧身上破爛的麻衣,都是被野豬牙劃爛的。若是神魂沒有遭受重創,他只需一拳便能使野豬斃命,哪至於被逼的這麼狼狽。
“這頭野豬還沒開啟靈智,就是很普通的野獸,身上的東西自然就不值錢了。”顧原隨口回道。
二喜對修行之事全然不懂,很天真的問道:“為什麼開啟靈智就會值錢?”
“有靈智才會修煉,血肉受到真元錘鍊,就像是把鐵胚煉成精鋼,你說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