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原有百餘口人,現在只剩了十多人,梁山的臉色卻沒有任何的異常,好像梁家本來就只有十幾個僕人。
後廚雞鴨鵝的叫聲混作一團,頭頂升騰起一團熱氣的家丁丫鬟來回穿梭,忙個不停。
“還是要多請些僕人才是。”梁山嘴裡嘟囔著,送顧原出了梁家,來到大街。
有幾名巡街的衙役恰好路過,與梁山熟絡的打個招呼,便勾肩搭背的離開了。江湖事江湖了,只要不給朝廷添麻煩,許多事官府都視而不見,這就是為什麼梁家在屠殺下人時,始終不見有衙役來干涉,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家丁丫鬟都將命賣給了梁家。
“林木,你送小神醫回去。”
梁山對院子裡喊了一聲,瞬息間,林木便到了門外,語氣森冷道:“我早說過他是沽名釣譽之輩,什麼狗屁神醫,我看是沒有法子救小姐,找個藉口想逃了。”
顧原的心情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冷然道:“正是因為不放心,所以才派你監視我,不是嗎?”
“嘿。”林木眼中閃過一絲暴虐之色,向前猛踏一步,一股龐大的氣勢壓向顧原。
顧原身體微微晃了兩晃,便將林木給的下馬威照單全收,林木的修為比梁山強一點,約摸啟智後期。顧原全憑著根骨強健,以啟智初期的修為抵住了他氣勢的衝擊。
“咦?”林木露出訝異的表情,繼而殺機湧動,露出一口獠牙,“好小子。”
“夠了!”梁山喝止住欲要出手的林木,厲聲叱道:“路上膽敢胡亂出手,小心你的腦袋!”
林木散了真元,憤憤不平。
梁山又面對顧原,面容緩和,但語氣甚是強硬,“我只給你五天,救不了我女兒的命,要你死!走吧!”
顧原見過的死人不少,被他治死的更不少,但他是第一次見到手無寸鐵的人被屠殺,第一次認識到人世險惡。
以前有他師父,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離家越近,顧原的心裡便越堅定,眼中的殺意也就越重。林木冷笑不已,他感知的到顧原流露出的殺氣,這對他來說只覺得好笑,螻蟻的性子再兇猛,終究只是螻蟻。
夜色朦朧,顧原咬的滿唇是血,終於走到了七鴿鎮。他沒有回寶芝堂,而是在一間瓦屋外站住了。
“怎麼不走了?”林木的眼中充滿譏誚之意。
“見個朋友。”顧原淡淡回了一句,敲門,喊道:“白前輩,是我,顧原。”
“小子。”林木探出手去抓顧原的脖頸,撕碎的卻是一片碎布。
避過林木手爪的顧原摸著後脖頸上的五道血痕,冷冷道:“你忘記梁老爺的話了?”
林木瞳孔一縮,跟著笑道:“梁家遠在幾十裡開外,梁老爺怎知道我動手了?”
這個時候,門“嘎吱”開了,一個瘦小的老人從門後探出頭,一道勁風掠過,林木的手爪瞬時停在了老人的面門,只有短短寸許距離。
“咦?”林木微露訝色,他以為顧原所喊的白前輩是叫的幫手,想想會是一場大戰,便準備先發制人,沒想到是一個衰弱的老人。
老人腳步靈活的退出三步,低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林木指著老人,樂不可支對顧原道:“這就是你叫的幫手?”
顧原認真點頭,回道:“他是我的同門師兄,醫術比我只高不低,我與他鑽研幾日,必能找出醫治梁小姐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