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天劍宮長老的一劍偷襲,竟是直直擊到了沈崖用以幻化身形的仙劍仿品之上。
“這是!飛劍化身術!元嬰境界的修為怎麼可能習得如此高階的劍靈化身。你的本體一定就在附近,速速現身出來一戰!”天劍宮長老不要了臉皮做那偷襲之事,最終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實在是讓他有些掛不住面子了。此人見到眼前懸空的黑劍散發出迫人的寒芒,一眼認出了這柄黑劍的不同尋常,心中自是一凜。此時的他,再也顧不得體面了,暴怒地喊叫了出來。
“先前偷襲的是閣下,現如今做出樣子要與沈某大方一戰的也是閣下。天劍宮的長老原來是這樣教育門內弟子的。也無怪乎天劍宮的修士整體品行低劣了。沈某記得,當年在落日神山之中,另一位現如今只剩下元嬰的長老也做出過偷襲的行為。有了前車之鑑,沈某又怎麼可能毫無防備。
路是各位自己選的。沈某不是沒有給過各位機會。既然身為一眾修士的首領,閣下替所有人做出了選擇,那天劍宮的各位,就別怪沈某辣手無情了。”虛空中,四面八方響起了沈崖的聲音。聲音久久迴盪著,響徹了此地的整片天空。
下方,在見到了這一情況後,與沈崖相識的幾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方才他們還真的擔心沈崖會遭遇不測,著實捏了一把汗。但聽到了沈崖的這一番言語後,幾名熟悉沈崖,知道沈崖從不誇口的幾人,心中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另一方面,下方的一眾凡人,也注意到了上方的變故,他們本來已經是心如死灰,但此時見到似乎有人出來力挽狂瀾,終於是再度燃起了希望。
沈崖的言語,已然是確定要與天劍宮眾修開戰了。聞聽此言,先前一擊沒有得手的天劍宮長老惱羞成怒道:“你這小賊,口氣倒是頗大,先前沒有得手不過是你事先有所防備。真正動起手來,憑你一人,真以為可以與我等抗衡。少在本尊面前狂言欺世了,速速出來決一死戰吧。隱藏起來當縮頭烏龜,不過是徒耗你的法力。”。
“閣下倒是會替沈某操心。不過,沈某勸閣下一句,與其在這裡替沈某擔心,你還不如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沈崖聽到天劍宮長老的話後,卻是再次在虛空中發出了一聲冷笑,隨即如此說道。
沈崖的話語剛一傳出,天劍宮長老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大叫一聲不好,這才發現沈崖給他的公孫桀的元嬰還在自己手上抓著。若沈崖早就有所防備,怎麼可能輕易將這公孫桀的元嬰交出來,其中必定有詐。天劍宮長老也顧不得探查情況,就要把元嬰丟掉。但此時想到已然是為時已晚。
就在天劍宮長老想清楚情況的瞬間,他手中的淡藍色元嬰突然砰地一聲爆裂了開來。這元嬰爆裂的威力著實不小。若不是這些人都在高空之中,這一爆,足以把下方的整個誠王府以及周邊的街道夷為平地。
但這樣的威力也不可能徹底滅殺這位元嬰中期的修士,此人也有在關鍵時刻保命的手段,自然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施展了出來,而他身後的天劍宮弟子,也因為爆炸的威能被這名為首修士的手段擋下,沒有受到多大的波及。
“這就是你給我等找的麻煩?你這小兒,也未免太小瞧我等……這?這是什麼東西!”天劍宮長老在爆炸而出的靈光中如此冷聲說道。但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卻是語氣突然大變了起來。
靈光漸漸散去,爆炸聲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讓一眾白衣劍修都為之一愣的場景。
只聽得,虛空中嗡嗡嗡地響起了一陣蟲鳴之聲。爆光散去後,一片小小的蟲雲出現在了元嬰爆炸的位置。其中有兩隻看上去就與眾不同的蟲子此時正死死追咬著他們那位元嬰境界的長老不放。而那神通廣大的這位元嬰中期長老,此時居然是被兩隻大一點的飛蟲追咬地大亂陣腳,四處逃竄,全然丟失了先前現身時的那種仙人降臨的威嚴。
與此同時,另一片小小的蟲雲也沒有閒著,幾聲嗡鳴過後,蟲雲一散,向著對情況徹底失去控制的一眾天劍宮修士飛撲而去。
虛空中,沈崖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次看來又能補充不少肉傀儡了。清一色都是劍修,說不定還能控制著擺出幾套劍陣來。各位道友,在沈某現身前,就先與這些小傢伙玩耍一番吧。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與沈某生死一戰。”
話音尚未落地,天劍宮的修士群中,已然響起了數聲淒厲的慘叫。血雨從高空灑落,一場殘酷的殺戮就這樣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