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趙離腦中嗡的一下。這一切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沈崖曾經也斬殺過元嬰修士。然而,沈崖和自己一同進入落日神山之時還只是金丹初期的修士。這一點毋庸置疑。
此時的沈崖擊殺元嬰修士已經是非常誇張的事情了。可當時的他怎麼可能擊殺元嬰修士?要知道,金丹初期的修士和金丹後期的修士也是兩種完全不同層次的存在。金丹初期前就滅殺過元嬰修士,這是萬萬不可能的。莫非沈崖還有著沒有展示過的殺手鐧?亦或是那個可能……
趙離心中的猜想越來越可怕,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哪一種才是真相。他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自己沒有選擇和沈崖對立。想起在外界二人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況,以及後來的兩次接觸,趙離都不由地一身冷汗。
就在趙離心中思緒萬千之時,公孫桀的屍體又有了變化。只見,屍體上的七道符籙,同時青光大放。下一瞬,就冒出了七團青色火焰。火焰熊熊燃燒,讓那個只來得及露出半截身子的元嬰又一次慘叫了起來。
元嬰似乎是被七根金針封住了力量,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眼見就要被青色火焰煉化。可就在這時,沈崖卻是單手一翻,一隻玉瓶出現在手掌之上,瓶蓋自動開啟,一股旋風飛卷而出,向著公孫桀的屍體罩去。
在旋風中,公孫桀的元嬰和青色火焰一起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但沒有就此消散。而是在旋風接下來的倒吸之下,一同被收入了玉瓶之中。
沈崖蓋上瓶蓋,取出一道符籙封口。一切再度復歸平靜。公孫桀的元嬰不知是被滅了還是被沈崖收走了,反正是沒有逃脫,落了個悽慘下場。
要是趙離、溫妙月、馬悠之三人此時能夠聽見沈崖的心聲,定會頭皮發麻,倒抽一口涼氣。
沈崖此時想的是終於有一份品相不錯的飼料了。
沈崖這樣想自然是針對培育傀儡蟲的。他的傀儡蟲要進階到下一階段,必須吞噬大量元嬰。此時的沈崖也並不著急。他不打算這麼早就培養元嬰級別的傀儡蟲,生怕以自己的修為難以控制。他至少要自己到了元嬰境才會開始著手培養元嬰級別的傀儡蟲。在此之前,他只要收集足夠多的元嬰就行。當然,他也不會因為要養蟲子而去無端端招惹元嬰修士。自然是有機會才取,沒有也就沒有,一切順其自然。反正他並不著急。
公孫桀很倒黴,主動撞了上來,成為了沈崖培育傀儡蟲的第一份飼料。
一切都塵埃落定,此時趙離幾人也不知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呆愣愣地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同伴。
沈崖倒是不以為意,他取出幾個瓶瓶罐罐,都是難得一見的療傷聖藥。內服的外敷的,先將自己斷掉的手臂治好,才是當務之急。
終於,在沈崖給自己療了一陣子傷後,有人打破了平靜,開口了。
“呼,總算是有驚無險,能夠找到姬姐姐實在是萬幸。沒想到此行會如此兇險。”溫妙月是幾人中比較沒心沒肺的,最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我就說幾位不必跟來的嗎。此地實在是太危險了,差點全都斷送。不過,至少有驚無險。”沈崖很是從容地回答,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沈崖的這一反應,才終於讓眾人鬆弛了下來。
其實,幾人也不是擔心沈崖會對他們不利,只是沈崖展現出了過於強大的實力,讓幾人難免感受到了壓迫感。這會兒,沈崖首先顯示出了與平常一樣的狀態,幾人也慢慢恢復了常態。
“姬姐姐沒事吧?”溫妙月再一次詢問起了關於姬輕影的事情。
“性命是沒什麼大礙了,但是受傷也不輕。現在還在我的空間法寶中昏迷。另外那個人也是一樣。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只有等他們二人醒來才能知道了。不過事情一定不會簡單,單看那些天劍宮修士氣勢洶洶,定是個天大的麻煩。”沈崖簡單告知了姬輕影的情況,隨後也不知道是抱怨還是其他的意思,有些無奈地如此說道。
“既然姬仙子沒事就放心了。不過,我們現在可是遇到麻煩了。該如何從此地脫離啊?此地沒有其他的通路,唯一的通路又有解決不了的禁絕法陣影響,難不成我們要徒手爬出那個隧道?我們掉下來的時候,可是用了多久都記不清了,這裡的深度根本無法判斷。”趙離在聽到姬輕影無礙之後,終於還是提起了這個誰都無法逃避的問題。
此言一處,溫妙月和馬悠之都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在公孫桀到來前,幾人就在為此事煩惱。如今,一陣廝殺後,如何脫離這深處地下不知多深的地窟,又成了擺在眼前的最大問題。
然而,令幾人沒想到的是,沈崖聽完居然灑然一笑,很是輕鬆地說道:“幾位糊塗啊,離開此地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