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澤農心中一驚,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異變突起。他手上的兩顆圓珠砰的一聲,爆裂了開來,兩團帶著血腥味的血紅色霧氣在他雙手處瀰漫而出。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呂澤農的嗓子眼裡傳出。劇烈的疼痛讓他心神搖晃。
但呂澤農也不愧是金丹修士,憑著僅存的一點點理智,就向著身後倒掠而去,暫時躲開了血霧的擴散範圍。
可他還沒倒退多遠,後背就撞在了一片雲朵上。說來也是奇怪,雲本無常,隨手一揮便可散去,呂澤農撞上的這片雲,卻是如金石般堅硬。
一撞之下,呂澤農踉蹌而停,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一陣暈眩後才堪堪站定。
等到站定,呂澤農才終於注意到了自己此時的狀況。
低頭看去,呂澤農的兩條手臂已然被徹底消融了去。他胸前被血霧觸碰到的地方,更是一片血肉模糊,隱隱可見肋骨。一席白色儒衫如今已被鮮血染透。
呂澤農驚叫出聲,眼神卻瞥見了不遠處同樣沒了雙手的沈崖。
英俊的年輕人在望著他笑,笑容極其地陰森。但沒過多久,那沈崖的身形就逐漸開始變得透明,眨眼間,徹底在原處消失不見了。與沈崖一起不見的,還有兩具漂浮在空中的妖修屍體。
呂澤農終於明白,自己是被設計了。
心念一動之下,呂澤農就要再一次尋找合適的方位逃遁。他四下張望,卻心中一涼。
只見,此時的呂澤農四周十丈的範圍內,已經包圍起了一層奇妙的雲幕。
“不妙,是陣法!”呂澤農驚撥出聲。
於此同時,雲幕外,一個年輕的嗓音響起。
“閣下貪圖蛟龍內丹,雙手卻被蛟龍的魔龍氣所廢。這就是貪心的下場”這句卻是原封不動地把呂澤農先前說過的話還了回去。
說話之人的身形在雲幕陣法外的雲海中浮現。自然就是一席青衫的沈崖。此時的沈崖,不僅雙手完好,連頭髮絲都沒有掉一根。
“沈小哥猜的果然沒錯,這惡賊真的一人跑來自投羅網了。”
“哈哈哈,小弟弟還真是料事如神。不枉姐姐用掉那最後一口魔龍氣。”
蒼老的男聲和稚嫩的童聲響起,隨之,曲通和曲巧二人的身影在沈崖兩側出現。
“魔龍氣再怎麼可怕也都是天地靈氣煉化而成。沈某的凝靈術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沈崖爽朗一笑,對著曲姓姐弟說道。
這些對話,被困在陣法中的呂澤農全部聽在了耳朵裡。這讓呂澤農氣的是七竅生煙。但現在可輪不到他生氣了。此時的他農除了暴怒外,更多的是無比的恐慌與絕望。
他想咒罵兩聲,卻因為腦子混亂,一時間忘了詞,只是哇哇亂叫了起來。比起曲通曲巧二人,這樣的呂澤農反倒更像一隻靈智未開的妖物。
“若是你叫上天晶一起,我們倒也不會如此順利。想要獨吞,就得做好一個人去死的準備。這也是貪心的下場。”
沈崖冰冷的嘲諷從空中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