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別這樣看我啊,知道根底才能好好相處嘛。我也會把我的身份和你說明白的……”
在沈崖的絮叨中,兩人的身影驀然消失在了雲來別院朦朧的月光裡。
浮雲山莊某處的一間大廂房內,擠著二三十號人。他們就是常年抱團在一起為禍一方的血刀門和千仞堂弟子。這些人依仗鉤戈家族在背後撐腰,橫行十數年,每個人都是罪行累累的亡命之徒。
此時,其中某位千仞堂主事人正閉目養神,等待著出去辦事的同伴歸來。
要是能順利綁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玄劍門沈崖,兩派在鉤戈震面前便都能討到個好。若是能讓鉤戈家族滿意,那瓜分雲煥宗之時,他們兩派也能多分到些好處。
早些時間,他又得到了滄州第一大財主的掌上明珠也住進了雲來別院的訊息。要是能把此女也綁來,屆時用來威脅卓君樓,又是一筆巨大的橫財。
想到這些,千仞堂主事人微微睜開了眼,眉眼間流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意。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
屋內二三十號人都是精神一震。屋內眾人只聽得那敲門聲不急不緩,該是沒出什麼大的意外,定是同門得手歸來了。
那原本閉目養神的千仞堂主事,一個翻身就從椅子上下來躍到了門口。只見門外依稀有兩個人影。
千仞堂主事原想直接開門,思慮片刻後,想想還是該謹慎些。便輕聲向門外詢問道:
“你們是誰?”。
“玄劍門的沈崖被帶來了。”只聽得門外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這個聲音千仞堂主事並不熟悉,但聽他說把玄劍門沈崖帶來了,那定然就是自己的同伴無疑了。
門被緩緩開啟。
門外,站著一個笑意溫醇的俊逸青年和一個持劍的麻衣青年。
那千仞堂主事先是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俊逸的青衣年輕人就探出手指在他眉間戳了一下。
一指過後,千仞堂主事的整顆腦袋砰然炸開。年輕人手指和身上卻沒有沾染上一絲血汙。
他一把將無頭屍體推到在地。腦袋探進屋子張望了一下,輕聲笑道:
“喲,都聚在一起了,也省了不少麻煩。你們聽著,這裡被我們兩人包圍了。”。
那一夜,浮雲山莊的一間廂房內,屍骸橫了一地,頭顱也滾了一地。濺射在牆壁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那一夜,有兩個中等門派永遠消失在了南趙國的江湖裡,再也不能為禍一方。就像是滾滾江水裡的一個泡沫,消失時連啪的一聲響都沒發出。
千仞堂最後才死的那個弟子,是前日裡在山腳下認出沈崖面孔的中年男人。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看著那宛如天魔惡鬼般的青衣年輕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男子褲襠裡早已是溼透。
他張大嘴巴,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那名喚沈崖的青衣年輕人,指著自己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孔,微笑著問道:“你只有在回答我問題的時才能發出聲音。說說看吧,三年前玄劍門被滅的時候,你是在哪裡,因為什麼,看到這張臉的?”。
一旁的麻衣青年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