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牆壁的泥胚都開裂了,再不修葺,到了冬天人肯定是熬不住的。還有他們一家五口人,現在身上穿的都是補丁打補丁的衣裳,去年的冬衣已經拆了做了被褥,今年的棉衣也還要花錢做新的,這些都需要銀子。
寶兒打的狍子能讓他們順利渡過這個冬天活下去,而他爹孃明明不缺這點東西,卻還要掂記他們賴以活命的東西。
而李寶兒聞言也不禁挑起了眉,看著李老爺子,一臉莫名其妙的道,“我打的狍子憑什麼給你?”
李老爺子一噎,差點兒沒被氣的倒仰,抖著手指就衝李樹吼道,“聽聽,你聽聽,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她打的狍子,難道孝敬我這個當爺爺的不應該?”
李樹搖頭,還來不及說話,李寶兒已經冷下臉,道,“你少和我攀關係,我不認識你,也不會給你狍子的。”
“寶兒!”看到李老爺子被氣的喘不上氣來,李山也急了,“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難道真要害你爹跟你爺斷了親,你才甘心嗎?”
“為什麼不行?”李寶兒不解的問李山,“我家都沒吃的了,許春花還想搶李佳的雞,他還想要我打的狍子,和他們有關係就要把我們的東西給他們,斷了親他們不能來家裡搶東西,李佳和娘她們以後就不用再餓肚子了。”
李山被問的啞了口。
而王忠和里正也不禁齊齊扭頭去看李老爺子和李老太太。要不是有李家二老的縱容和偏心,許春花又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三房的三個孩子?
李樹一家本就過得艱難,許春花和李家老兩口都不缺那口吃的,都這樣了還硬要去搶人家的東西,這樣的親戚也確實是不如沒有的好。
“合著你們三房一家吃不飽飯,還都是我們兩個老的和老二媳婦的錯了?”李老太太也生氣了,扯著嗓子衝外頭叫許春花,“老二媳婦,老二媳婦......”
可惜許春花和李海最懂明哲保身的道理,早在李寶兒和李樹踏進李家堂屋的那一刻起,他們一家人就都躲出去了。
所以等李老太太提著裙子跑去踹開二房的門,發現裡頭空無一人後才悻悻的而回,還跟李老爺子抱怨,道,“老二一家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竟然一個人都不在。”
李寶兒道,“躲出去了,他們怕我。”
“你還得意上了?”李老太太那表情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李老爺子也覺得被氣得不行了,瞪著李寶兒不怒反笑道,“既然你這麼看不上我們老李家,那就斷親吧,我看你們離了我老李家,能過上什麼富貴榮華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