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一人果然是晏時昌,聽到聲音一抬頭,也是大喜:“心寶!!”
他跳下馬,雙手來接,郝花時也跳下屋頂,把小師父遞了下去,兩兄妹瞬間擁抱在了一起。
後頭的人紛紛下馬,一邊道:“好香!什麼菜這麼香!!”
他們也不見外,把馬就近一拴,很快就跟這些人匯合到一起,隨便哪個桌湊過去就吃。
那邊晏時昌跟妹妹親熱了好一會兒,才抱著妹妹進去,林娘子站在門口,仰頭看了看她樹一樣高的三兒子。
滿打滿算半年不見,就感覺整個人一下子長大了似的。
並不是個子高了多少,也不是因為黑了,就感覺神色之間,整個人都沉穩了,哪怕被小閨女啃了半臉的牙印,哪怕仍舊咧著嘴,憨憨笑著,但就是感覺沉穩了。
林娘子抓著兒子肩拽過來,細看了會兒,摩挲了兩把,晏時昌嘿嘿笑著,掛著妹妹去洗了手,然後就坐下吃飯。
大家都快吃完了,他也不讓御廚補菜,坐下風捲殘雲一般掃了個盤,一邊抹抹嘴,跟他們說別後諸事。
這趟出來,其實算是晏時榮和晏時昌頭一次辦差。
之前雖然晏時榮也辦過差,但那都是在帝前晃悠,相當於“代帝執行”的角色,沒那麼多需要自主的地方。
但這趟不一樣。
這是他們獨立辦差,又是一件大事,且是大晏朝頭一件,以“未卜先知”為前提,預做處理的天災。
如今太子一家獨大,晏時榮這個皇孫亦是炙手可熱,沒有人敢有半分不敬。
但尊敬和令行禁止是兩回事。
這世上多有我見即世界的人,更何況,未卜先知本就是聞所未聞,哪怕一些一心為國為民的官員,也仍舊是不積極的。
而晏時榮的性格,就決定了他,不會走以威治人,鐵血手腕這種路線。
就好比晏青山到江南,他性子冷硬,極為寡言,他的風格就非常明顯。
我讓你怎麼幹,你就要怎麼幹,需要你提意見建議你再提,不問你的時候,就按我說的做,任何藉口都不需要,做不到我就治你。
就是這麼簡單,所以下頭反而不敢怎樣。
而晏時榮,他以後也仍舊是要出門辦差的,他並不打算走這個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