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使很快就來了,施了一禮。
二哥哥沒有叫起,直接問他:“你可知許良行擅長什麼?”
周院使答道:“他擅長瘡瘍金鏃外傷之類。”
二哥哥又道:“他可有什麼獨門秘法?”
周院使不敢抬頭,答道:“他曾拿了一種古怪的汁液來給臣看,說用這個與他的金創藥混合,藥效高於普通的金創藥……當時臣問他,曾用這種法子治過幾人,他答說前前後後治過七人,其中一人就是唐尚書家的郎君,所以才被薦到太醫院來的。”
二哥哥道:“之後呢?”
周院使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道:“臣從未見過這種汁液,故此臣與他說,讓他不拘大傷小傷,至少治過百人之後,再……再與臣說。另,另外,臣還把太醫院用的金創藥給他,讓他對比,後來他曾說過一次,說太醫院的金創藥,比他的金創藥更好,與那汁液也能混合,藥效交融,效果極好,臣還鼓勵過他。”
這個處理方式,其實很符合他這個身份。
畢竟都做到太醫院院使了,總不能事必躬親,要求至少醫治百人也是合理的。
但也確實不怎麼盡心就是了。
看在二哥哥這種人眼中,無可厚非,但是若是叫糰子這種心地純粹的人來看,就非常敷衍了。
心寶生氣的問他:“太醫院的金創藥,有沒有遇到過治不了的外傷??”
周院使頻頻擦汗:“回殿下,有,有過。”
心寶道:“太醫院治外傷,撕下包紮帶的時候,痛不痛?”
周院使道:“痛的。”
心寶道:“在那個時候,你不著急嗎?你沒想過要是有更好的辦法就……就怎樣嗎?那遇到這種可能是更好的辦法的,你不開心嗎??”
小姑娘的語氣嚴肅又認真,周院使竟是語塞,面露慚愧。
他也曾是醫痴,可是走到如今,又有誰真的能一直不忘初心。
二哥哥咳了一聲,又問:“旁的太醫,可有類似的事情?”
周院使低聲道:“有的,馮太醫,也曾經獻過一個治小兒的方子……”
馮太醫如今已經是一等御醫,是老太醫了,進宮至少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