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的小徒弟默默的去吃飯,心寶一行人去了薛家人那邊。
她們一到,薛懸濟和藥婆婆趕緊起身見禮。
心寶超兇的哼了一聲,還抬起腳腳,朝著薛懸濟放在地上的手,晃了一晃,再用力跺腳腳,嚇了嚇他,才道:“免禮。”
薛懸濟微微凝眉,偷偷看了心寶一眼。
就是這種感覺。
就是這種她明明一副不待見他的樣子,卻像是自己人在鬧小性兒一樣的感覺,叫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親近。
薛懸濟看著她,忍不住一笑。
居然還笑!!
心寶氣死了,葡萄眼瞪的溜圓:“你笑什麼!!誰要跟你笑!心寶超兇的!!心寶是一個胡作非為魚肉鄉里的公主!!”
薛懸濟被可愛了一臉,忙收了笑,道:“草民……很怕?很怕很怕??”
他看著糰子的臉色,試探著,抖了抖。
糰子:“……”
她超氣憤的道:“你演的根本就不像!你休想騙過心寶!!”
“師父,”白骨生等不及了:“別理他了,你過來看看,這會兒看著還是不好,我實在是搞不懂,你是怎麼救的。”
心寶雙手齊上,用力把薛懸濟一推。
薛懸濟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糰子終於滿意了,尾巴翹翹的走了過去,看了看床上的薛老,就是那位人稱醫公公的神醫。
心寶道:“再施一遍針吧,你來施。”
白骨生立刻取了針出來,心寶手把手的指點著他:“除了穴位,還要注意血管和氣息,針尖要略逆著血流,像這種處於肌肉處的,其實都是被帶動的……而且震針,不一定要扎穴位,有時候要順著血管……”
藥婆婆和薛懸濟兩人也都湊過來聽。
白骨生先把了一把,紮了一針不成,又調整了一下,重新紮了,再下針時,糰子就點了點頭。
然後再下了兩針之後,針就震了起來。
白骨生找著了感覺,之後就很少扎錯,一直把全身扎完,鬆了口氣,才道:“師父,這人送來的時候我瞧著無救了,我聽說你下針的位置在心脈上,這是什麼道理?不是應該護住心脈的嗎??”
心寶一本正經的給他講解:“你要明白,所謂的‘護住心脈’,其實是一種謬論。人被蛇兒等毒物咬傷,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用繩子,在傷口的近心端進行結紮,阻斷靜脈和淋巴的回流,減少毒液的吸收,防止毒素的擴散。然後可以清洗傷口和吮吸毒血。”
“但他送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已經擴散了,那這些辦法就沒用了,損傷已經造成了,所以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強心’。這就是我說的,激發自身之力了……”
她叨叨叨的給他講解。
藥婆婆也是很高明的大夫,薛懸濟年紀雖輕,卻也是從小學醫的,兩人又是親眼見過昨天她施針的,一對應起來,頓覺得醍醐灌頂,兩人不時的插口詢問,糰子也都答了。
一口氣說了一個多時辰,心寶停下來休息。
下頭端了茶來,心寶也沒洗手,一手巴著元沈絕的手,咕咕嘟嘟喝完了一杯茶,花霜拿著盤子喂她吃點心,心寶晃著小腳腳,吃的不亦樂乎。
薛懸濟看在眼裡,忽的心頭一動,轉頭問白骨生:“殿下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