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誰誰不憋屈啊!這滿京城只有他對太子好!連皇上都不及他有耐心!!這全天下武安王對誰低過頭?結果天天在太子面前跟奴才一樣!
想想他都要替他憋屈死。
可是除此之外,他還在想另一件事情。
今天早上,他是恰恰好,親眼看了個全的,看到糰子笑哈哈的跳出來,然後陡然像被什麼擊中一樣呆住,雙眼大睜,表情悲慟的不像一個小娃娃。
然後她就莫名的叫出了舅公……在此之前,她絕對是不知道的。
給聰明人一點點資訊,他就能猜到很多很多。
反正,就在那一瞬間,梁若虛宛似醍醐灌頂,恍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明白了他問師父怎麼知道舞弊之事,師父淡淡的說了句做夢知道的;明白師父臨走之前,為何要一直叮囑他善待心寶;師父又為何要不惜名聲為心寶找奇異草木,千里迢迢的送過來……
懂了,在這一瞬之間,他全都懂了。
他看了二哥哥一眼。
二哥哥呆呆坐著,一動不動,他也屬於那種聽到一點點資訊,就能猜到很多的聰明人。
他如今已經猜到了一點不得了的事情,所以整個人恍恍惚惚,有些找不著狀態。
室中一時安靜。
蕭泰氣了一陣子,然後猛的回過神來:“皇上!皇上知道嗎?皇上不也得憋屈死!!皇上也得難受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跟皇上說一聲!”
梁若虛急站起來抱住他:“王爺!你等等,你先聽我說!!”
蕭泰隨手扯開他,就要開門,梁若虛急道:“王爺,你想害死他們一家子你儘管去!!”
蕭泰猛的頓住。
他知道玩心眼兒,他絕不是文臣的對手,這中間的事情他想的未必明白,別真的辦瞎了事。
他轉回來,看著他。
梁若虛抬頭直視他,正色道:“王爺,隱鱗是我的師弟,你知道我沒有家族,恩師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師弟就是我的親弟弟,我不會害他們!他們的安危在我心裡,遠高於什麼功名利祿!我絕不會害他們!你好好聽我一言!”
蕭泰黑著臉坐回來,梁若虛道:“假如說,真是有人換了東宮那位,那你有沒有想過,是誰換的?唐二河的口供中提到的那個女子是誰?把唐二河關起來的人又是誰?涉及到了宮裡哪一位娘娘,哪一位皇子?這位皇子又是哪一位大人的姻親?這中間牽扯的太多了!”
蕭泰道:“這又如何?我告訴皇上,皇上自然會去查!皇上雄才大略,他自然能查的出來!”
“是的,”半晌,梁若虛才輕聲道:“你說的對。”
武將的可愛之處,就在於,他們真的不會想那麼多。
尤其,像蕭泰這種精貫白日的忠臣,對皇上的忠心,真的十分直白坦蕩。
像他,像元老爺子,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考慮如何揭穿時,肯定會考慮到自己的安危和退路種種,但蕭泰就完全不會。
無怪皇上如此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