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審,足足審了兩個多時辰,連書吏都換了兩次,圍觀的裡三層外三層。
劉縣令最終道:“一母所生,竟是如此不同,一個關愛家人幼弟,有擔當,有如父兄,一個卻是貪婪狠毒,泯滅人性……著實叫人唏噓……”
他長篇大論的感慨。
誰都沒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劉婆子,眼珠子亂轉,乾癟的嘴張了幾次,又死死的閉上了。
大晏律,凡謀殺人,造意者,斬。傷而不死,造意者,絞。
數罪併發,從重。
這個時代是極重口供的,有人指認,而唐三水又認了罪,不需要追索太多物證就可以定罪。
最後,唐三水判了斬刑,當場收監,秋後問斬,而問斬的日期都是在秋分之後,本朝一般在十月底,算著也只有不到兩個月了。
而胡瓜,因為他身上還有幾樁案子待查,所以暫時還未判決。
唐三水和胡瓜被拖走,唐三水整個人癱軟如泥,卻朝著劉婆子,哀聲道:“阿孃……阿孃,阿孃啊,救我,救我,我疼,我不想死啊……”
劉婆子淚水橫流,爬著跟了幾步,啞著嗓子悲愴大哭:“兒啊!我的兒啊!!”
縣丞冷然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拂袖走了。
圍觀的人也紛紛道:“這就是老話說的,慣子如殺子!!”
“對啊,全都是當孃的慣出來的!”
“就因為打小偏心眼兒,才把小的給慣成這樣的!”
劉婆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聲聲的叫著:“我的兒啊!我的心肝兒啊!帶了我去吧!”
她披頭散髮,爬著前行,樣子十分可憐。
於是剛剛還在說著慣子如殺子的人,又看不下去了:“倒也可憐。”
“她大兒咋不管呢?他弟弟有錯,就能不管娘了?”
魚塘村的人聽不下去了,嗆著嗓子道:“你們知道啥!這老太婆根本不把大兒當人看!”
“就是!這老太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