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鐸冷哼了一聲。
朱印忠陪著笑:“這天涼了,餓著肚子吹風,可莫要著了涼。雖則你身子壯健,但此處畢竟不比府城,窮鄉僻壤無遮無擋的,那風就跟小刀子一樣,吹的人骨頭縫子發冷……”
陳成鐸身體差,但卻最忌諱旁人說,所以朱印忠隨勸著還得找補兩句。
好說歹說,他才進屋坐下,給面子道:“買了什麼?”
朱印忠哪知道是什麼,又不是他親自去買的,只笑著搖頭:“這種破地方,走來走去也找不著啥好吃的。”
隨說著,趕緊把食盒開啟,把菜都擺出來,陳成鐸就一臉嫌棄,舉筷就吃,哪怕明顯是兩三個人的份量,他也沒有叫朱印忠一起吃的意思。
畢竟哪怕他叫他舅舅,也允許他叫他名字,但在他心裡,繼室朱氏永遠是個妾,她的家人自然也不是什麼正經親戚。
朱印忠習以為常,也不生氣,笑眯眯的伺候著他。
陳二公子一邊吃一邊還道:“我想起來就氣不順!那賊人可找著了!?”
朱印忠只道:“正在找正在找,我早上還催了一回。”
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他來這窮鄉僻壤,本就沒搜刮多少銀兩,被偷的一文不剩,沒有驚動一個人。
這手段,著實是嚇著他了。
朱印忠本就是個極識時務的人,他愛錢,但他更愛命!
他至今不知道當初唐家出手的那位老者是誰,但他猜著,肯定是個江湖人,此事與他脫不了關係。
明擺著惹不起,他連個屁也不敢放,更不敢把這話說出來,只哄著著陳成鐸,“窮山惡水多刁民,這必是咱們家有錢,叫刁民給盯上了,這些人賤命一條,啥都不怕,但成鐸你金尊玉貴的,又何必跟這種人槓上,擦破點皮,我都沒法跟姐夫他交待啊……”
陳成鐸一晚上過去,也漸漸回過味來,心裡已經怕了,但面上卻仍是端著。
朱印忠又勸了半天,他才陰沉著臉道:“別說了!就知道你是個慫包!”
“對啊!”朱印忠苦笑:“我膽子實在是小的很,這昨晚上都沒睡著……”
“算了算了!”陳二公子揮手:“那明日一早動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