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並未展現任何力量,也有高於文明、高於世界、高於規則、高於一切的華冕加於其上。
梅菲斯特在短暫的愕然之後,搖了搖頭,應當是苦笑,
“果然是您,曾經的法師羅桓。
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只是我想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在您心目中是不是僅供消遣的樂劇?
我們的存在意義,是否只是供您取樂而已?”
哦,羅桓明白了。
他是懷疑人生了。
但這大可不必。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梅菲斯特。”
“你應當看見了世界之外的無盡虛空,那就是我的畫布,我的工作就是提起畫筆,用無數顆巴比倫這樣的星星來點綴空無一物的夜空。”
“我確實在觀察你們的所行,但那只是基於文明走向的思慮,而非當做戲劇。”
“你們的人生並不虛假,也不是被絲線控制的木偶,只能照著劇本來。”
“沒有定死的命運這個東西,你想要什麼,去追逐什麼,就會成為什麼。”
“我從沒有限定任何東西,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走得更高一些,更遠一些,讓這個枯寂的宇宙變得生動鮮活。”
“就這樣。”
起初,或許是基於第一印象,羅桓對梅菲斯特並不感冒,甚至有一丟丟排斥,但在慢慢適應造物的位置,而且窺探到靈魂和魂土的存在以後,排斥就慢慢消失了。
靈魂是存在的,死亡不是終點。
戰爭從不可避免,歷史上有名的君主大多有赫赫武功,而國之武力上的功績,又多是伴隨累累白骨。
在造物眼中,死亡極為尋常,因為麾下的世界中,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生命誕生,都有無數的生命死去。
魂土的存在,反倒能給這些逝去的生靈再一次‘活著’的機會。
造物需要考量的,是如何拔高文明層階,增加文明型別和數量,填充空虛的小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