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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精彩的現掛之後,被兩人三言兩語就拽回了正題,可見他們的嘴皮子功夫真是了得。
而且看似胡說八道的這麼一說,既把現場的氣氛烘托了起來,也順便不著痕跡的把到場客人給介紹了出來。
連後臺觀看的石福山都在頻頻點頭:「這一段活兒使得真好,現掛的沒有一點痕跡感,他們什麼時候對得詞兒?」
侯大師樂道:「就剛才那一小會兒,德剛只是在小紙條上寫了幾個字,我在旁邊瞅著呢,統共也沒有十幾個字,就是幾個人名!」
石福山翹起了大拇指晃了晃:「這傢伙的功夫底子是真紮實,十幾個字就延伸出這麼一大段!」
「主要還是你徒弟捧得好,包袱先響不響全在褶子上呢,沒有他的和泥填縫,德剛也只是咧著嘴
乾巴巴,有謙兒的一捧效果就全出來了!」
「這一點隨我,主要是接話的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況且德剛只給了他幾個人名,並沒有完整的臺詞!」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德剛是在我跟他說了活兒之後才明白過來的,沒他的幾個關鍵詞,你們家于謙知道怎麼接嗎?」
坐在旁邊的張文順實在聽不下去了:「我看你們都是一路貨色,臺上的年輕人說話沒個把門兒的,臺下你們兩個老的更不正經!」
石福山顯然並不生氣:「躍文,看到了吧?文順哥是在眼饞我們呢,誰讓他沒收下個好徒弟!」
他跟侯大師的年齡差不多大,均比張文順小十歲。
不過他們的名氣可比他大多了,擱之前張文順也就是個在相聲園子裡說相聲的普通老藝人,在圈子外比普通退休老頭的名氣大不了多少。
而且園子還不掙錢,多虧了張文順的家底厚實,並不指望著園子裡的微薄收入過日子。
他是在老郭火了之後才被更多人知道的,儘管跟侯大師兩人都屬於文字輩的,輩分雖然高,業內地位卻差老鼻子了。
好在他算是同輩人中年紀最大的,更是很多其他相聲文字輩名家裡的大師哥,所以在收下老郭這個徒弟後,侯大師兩個人對他還是蠻尊重的。
自從德雲社過火了之後,老輩人之間的關係走得更近了,所以說起話來也隨意很多,處得像是一家人。
此時臺上的節目也進入了主題,這段相聲叫做《我是文學家》,算是老郭「我」字系列裡的著名段子,不僅劇情設計合情合理,包袱更是一個接一個的精彩紛呈。
老郭早期的作品不僅數量多,而且多為優秀作品,他的紅不是沒有道理的,而是由無數好作品烘托出來的。
反觀所謂的主流相聲界,仍然保持著一段相聲能說十幾二十年的老傳統。
並且還是在走歌頌型的老路,水平更是嚴重的參差不齊,導致整個相聲界淪為表演舞臺上雞肋般的存在,也是有原因的。
不能接地氣的搞笑類節目,其實就是這個行業的悲哀,這門藝術的誕生之初就是產生於街頭地攤,人為地把它高大上化了,卻拿不出相適應的好作品,走向沒落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