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認為新發布的詔書內容有不妥當之處,不符合實際。”趙安邦叩首道。
“臣附議。”馮青路也叩拜道。
“臣等附議。”其他老臣也全部叩拜下來。
溫良對羊漱玉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臉色陰鬱地看向了一邊。
羊漱玉輕咳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大膽,應無心竟然有僭越之心,還發這種明顯誤導天下人的詔書,擺明了就是居心叵測,想要陛下難堪。”趙安邦怒斥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禍患,若是二皇子趁機出手,藉助天下讀書人的擁護,很可能在國內引發一場動盪。”馮青路焦急的額頭皺紋橫生,滿臉愁苦。
這讀書人可是未來朝廷的新鮮血液,若是被二皇子引導,對朝廷有了怨念,未來朝廷將面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那結果絕對不堪設想。
“直接將二皇子請進宮來吧!”有人提議道。
“對,就說讓二皇子負責陛下生辰宴的事情。”
“這個只怕已經晚了,如今二皇子知道了詳情,如果要發難,早就開始了,我們現在去請人根本沒用,讀書人該來,還是會來,我們能把人關在宮裡多久,見不到二皇子,讀書人反而會更加激動憤慨。”
“那怎麼辦?”
“找應無心算賬,這事情既然是他做的,就讓他站出來承擔一切好了,只要他願意說明原委,至少讀書人能夠明白,陛下沒有下那樣的詔書。”
下面幾個老臣激動地議論著,溫良看了他們一眼道:“有用嗎?即便應無心承認這一切,背了歌謠的孩子們會理解嗎?”
群臣一陣面面相覷,這個確實很難,畢竟天下的孩童,聰慧的不多,他們是要錢所以背的歌謠,可不會管什麼對錯,即便再發詔書做更正說明,又如何讓孩童改變認識呢?
用應無心的辦法,發錢嗎?
可是孩子有了第一個印象,眼下立刻去推翻,能推翻嗎?
希望顯然不大,這個時候,幾位老臣才深刻理解到了應無心計謀的高明之處,總是用巧勁,把楔子打在最薄弱的地方,打的最深,讓你想要拔出來,都沒辦法下手。
“這事情,朕能承認嗎?”溫良再問。
群臣一陣驚愕,應無心代替陛下發詔書這事情,原本大逆不道,可是陛下已經允許了,這事情自然也只能這樣了,讓應無心站出來承認,那豈不是讓陛下在天下人面前失信。
皇帝失信,那可是巨大的錯誤,不是無法承受的損失,絕對不能承認的。
此時,群臣心中恨應無心入骨,這小子太雞賊了,已經算準了這一點,所以即便他做了天大的禍事,最後也能安然無恙,因為朝廷的百官和皇帝陛下,都拿他沒有辦法,沒辦法問罪。
“那我們就只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嗎?”趙安邦喝問。
群臣沉默無言,顯然沒有應對的辦法,這一刻,為官幾十年的他們,才深刻體會了一個人如果聰明,那他將會如何妖孽。
而應無心就是這樣的人,一個計謀,就讓他們這些金國朝堂的頂樑柱臣,乾瞪眼也毫無辦法。
噠噠噠——
外面響起了敲擊聲,羊漱玉出去,接了一份密報回來,群臣都不意外,這是陛下影衛在隨時彙報王都的情況。
溫良厭煩地嘆息一聲,揮了揮手,意思不想看,讓羊漱玉自己看。
羊漱玉開啟一看,瞬間目瞪口呆,片刻後驚喜道:“陛下,陛下,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