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司康廷、玄貓毛小利、護法李清影。
三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李晚面前,恍惚間,李晚彷彿又回到了當日的江水市裡那間簡樸的辦公室裡。
只是在場的人群裡,又多了一個滿頭大汗,神色惶恐的衛子旭。
“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司康廷坐在辦公桌後,饒有興趣的看著衛子旭。玄貓早已讓出位置,與李清影一起,左右站定,垂手而立。
“衛指揮方才聲音洪亮,有理有據,直接要找楚局長彙報工作,”司康廷微微笑了一下,“怎麼現在看到我這個老頭子,又啞口無言了?”
衛子旭抬頭看了看司康廷,略一思索,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狠厲。沉聲道:“司總管,這次我擅離職守,不告而來,犯了禁天衛的規矩,的確是我的衛子旭的不對,不過,”衛子旭對著三人微微拱手道:“這次乃是關乎我西北一路生死存亡的大事,衛某明知禁天衛諸位慧眼如炬,執法如山,也不得不闖一闖這道院了!”
這番話說的理直氣壯,器宇軒昂,聽得司康廷背後的玄貓心中大罵衛子旭不要臉面。
事關重大,司康廷不由得挺直身子,沉聲道:“衛指揮,你說說,這事若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自然回去向楚局長彙報。”
衛子旭上前一步,激昂道:“這道院的學員,都是未來各路鎮守的棟樑之才,今天,我西北鎮守的學員居然被人打的氣息奄奄,幾近喪命,作為一方指揮,我又豈能坐視不管!”
玄貓與李清影對視一眼,都對這衛子旭的臉皮之厚無能為力。明明是上門打擊報復,卻說得冠冕彈簧,有理有據。
司康廷輕輕一笑,低聲讚歎道:“衛指揮防微杜漸,倒是有心,若是各路指揮都像衛指揮這麼用心,何愁大事不成?”
見衛子旭洋洋自得,春風滿面,玄貓再也忍耐不住,冷聲道:“衛子旭你這麼用心,怎麼前段時間西北兩處秘境出世,連死三十多人的時候,沒見你衛指揮這麼急火攻心,上躥下跳?”
衛子旭撇了玄貓一眼,一抹怒氣在眼裡一閃而逝,高聲怒道:“那些宗門行事,詭秘異常,若是像今天這般能直接找到兇手,我衛子旭便是舍了這一條性命不要,也要為各位同事報仇雪恨!”
司康廷揮手止住衛子旭與玄貓的爭辯,低聲反問道:“若是依衛指揮之見,又該如何處理這事?”
正要開口陳詞痛述,衛子旭腦中突然想到眼前幾位都是位高權重的領導,自己貿然開口未免有越廚代庖之嫌,微微低頭道:“這事如何處理,還是請司總管定奪,只是這個叫李晚的學員,小小年紀,便這等狠辣。恐怕將來,是非善惡,難以預測。”
“這事我們也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司康廷輕笑著敲敲桌子“還是把院長找來,詢問下他老人家的意見。”
說話間,根本沒有去理睬眼前那個小小的,單薄的,低頭而立、默不作聲的身影。
居然是他!李晚眼角偷偷瞄了來人一眼,心裡翻起一陣波瀾。
半夜月下吹笛,懷抱自己迎接天雷淬體的道裝老人,居然就是這道院的院長!
司康廷站起身來,指著院長大聲笑道“蘇作畫,你這個院長當得輕鬆自己躲起來去當散淡的人,只是這南路鎮守和西北鎮守的官司,都打到我跟前來了,你說,該怎麼處理?”
蘇作畫淡淡看了垂首不語的李晚一眼,從懷中掏出一件衣服,展示到眾人眼前。
正是李晚那件被孫大鵬抽的破爛不堪的衣服。
“當日孫大鵬與李晚爭執,用木系法術鐵線藤捆住李晚,然後一陣亂抽,我事後數了一下衣服上的傷痕,便有五十七道之多。”
在場諸人都把視線轉到一直低頭沉默的李晚身上。
李清影冷聲道:“抬起頭來。”
清秀的臉上除了清淤和紅腫之外,更多的是一道壓著一道的痕跡,鞭痕。
“不過是些皮外之傷。”衛子旭小聲辯解,聲音越來越輕。
特別是在看到那位清冷女子的背後,兩條由水凝聚而成的蛟龍上下盤旋,鱗甲飛揚,張口發出無聲的嘶吼,直欲沖天而起。
司康廷嚴肅道:“衛指揮,這事你又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