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十足的金色光芒、如驚雷疾電一般,向著被毀去了靈器飛劍的孟剛直射而來。如此危勢讓一向神經粗大的大師兄,也暗咐自己今日必死。他身後的吳歡小丫頭,此刻更是被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此刻這荒野外之中的情勢,已是危急到了再無可避之時。可孟剛面臨著這威勢驚人的襲殺,才剛築基不久的他、即算是使出了竭盡全力的手段,卻也沒有抗拒之力。眼見著蕭雲三人、就要死於這凌厲無比的奪命金光之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逃生念頭的孟剛,猛然驚見一道紅霞閃過。隨即感覺到一輪如同瀚海般浩大、恐怖的靈威,從自己頭頂上飛越而過。孟剛還來不及看清,那璀璨的紅霞、便徑直向來襲的金光迎了上去。
已被驚呆了的孟剛,此時渾然忘記了自己正處在生死關頭。他被那突然來臨的浩蕩靈威、震撼得目瞪口呆。此刻他滿頭的長髮盡數被頭頂上方經過的偉力、吹得倒立而起、齊齊指向了前方,顯得好不怪異。
於是在孟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就見離他不到三丈遠的半空之中,猛的紅光一閃。孟剛那雙緊盯著的雙目,瞬間被明亮到了極點的光芒刺得短暫失明。
片刻的無聲後,一道驚雷憑空炸響。巨大的聲浪只震得孟剛好一陣耳鳴,當下也不得不運起靈力、護住自己的雙耳,那裡還能去傾聽究竟是何變故。
塵土瀰漫之中、隨著雷聲漸漸弱去,孟剛這才又聽到夾雜在雷聲之中、金袍老怪那如同鬼哭一般的慘嚎聲在逐漸遠去。
孟剛此時睜開被刺得流淚的雙目,正待看清此刻場中的情勢。卻不料一陣猛烈無比的旋風、平地狂飆而起,立時將他卷飛了數十丈之遠。落地之後竟是仍然立足不穩,頭昏眼花的踉蹌之間、只覺胸前猛的遭到一物撞擊,當即仰倒於地。
幾十息後、待場中塵埃稍微落定,驚懼無比但卻毫髮無傷的孟剛翻身坐起,發現已被震暈過去的小丫頭吳歡正趴在自己身上。
孟剛此時那還顧得檢視小丫頭的安危,當即就用剛恢復過來的雙眼,四處探察金袍老怪這個奪命仇敵的蹤跡,卻是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元嬰老祖在暗中保護自己?莫非是雷元子老祖早已歸來,只是在暗中觀察蕭雲嗎?又或是有蓋代強者路見不平、出手相助?
片刻之後,胡思亂想的孟剛草草的平復下紛亂的心緒,搖頭暗道自己還真是亂了方寸,這不是瞎想嗎、又怎麼可能!
如此的結果、讓孟剛這個築基期修者雖是安然無恙,但也感到驚魂難定。此時他惟恐真有什麼前輩高人在暗中相助,仍很是大聲的對著空曠的四周行禮道謝,卻那裡有半點聲音答覆他。
驚疑不定的孟剛胡亂探察著周遭許久,終於又有了新的發現。前輩高人半點影子都沒見著,卻發現小師弟和他們兩個很不一樣,竟還留在先前三人呆的原地。
此時的蕭雲正大張著小嘴、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怔怔的發著呆。孟剛暗道、只怕小師弟已經被嚇得不輕,可自己都被旋風捲出了老遠,蕭云為何獨留原地?
遠遠的看著衣著仍舊整潔、似乎沒受到剛才那旋風半點影響的蕭雲,孟剛也不知這小師弟出了什麼狀況。擔心之餘、便連忙抱起已暈過去的吳歡來到小師弟身邊。
“小師弟!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呆滯的蕭雲被大師兄的急切的大聲問語驚醒,小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喜色、可也有著那麼點的小小的狡黠。
“大師兄,我沒事啊,你和小歡沒受傷吧?”
孟剛疑惑的看著蕭雲,不過確也沒發現小師弟有什麼不妥之處。心道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把心中的不解先拋在了一邊,心急火燎的說道:“小師弟,沒事就好!也不知那老魔還會不會再來,趕快和俺離開這險地。”
“大師兄,小歡怎麼啦?要不要緊?”蕭雲顯然更在意昏迷的吳歡,言語中焦急盡顯。
“小師妹沒事、也沒受傷,只是被那巨雷震暈了,睡一覺就好了。”孟剛卻更急於離開這險地。
說完、孟剛拉起正不斷探查著吳歡狀況的小師弟、迅速的離開這險地。由於他的飛劍已被毀去,也只能儘快的揹著吳歡離開這裡再找個隱僻之地。飛行法器雖好,可也沒有飛劍來得便捷,要花上更多的時間。
不料師兄弟兩人才走出不到百步,就被確認吳歡無礙、開始探察四周的蕭雲有了新的發現。隨著蕭雲突然喊出的話語,兩人離去的行動也緩了下來。
“大師兄,快看,那個瘦竹竿在那裡!“
蕭雲的話頓時讓孟剛一驚,他還以為是金袍老怪去而復返了。當即拖著小師弟急速退後,更是極盡目力向著蕭雲手指的方向、緊張無比的觀望。
只是隨著孟剛看清了那倒伏於地的瘦竹竿,並沒有看到周圍有金袍老怪身影的存在,驚魂稍定的大師兄才算是鬆了口氣。既然這禍首都已倒伏在此,而那老魔卻無蹤影,想來此地也算是安全了。
片刻之後,蕭雲和揹著吳歡的孟剛,便來到數十丈外瘦竹竿的倒斃之地。
“大師兄,這個傢伙可死得真慘,腦袋都成肉醬了。叫他這麼兇,死得好!活該!”蕭雲看到頭顱完全被擊碎的瘦竹竿,莫名其妙的顯得有些興奮,小臉上竟然有著幾分傲然的神色。
其實這也難怪,剛才那將三人拯救、並擊傷金袍老怪,使其受驚遠遁的紅霞,正是蕭雲在生死關頭祭出的血殿。此時看到這該死的瘦竹竿、被自己一舉擊斃,本就因初次祭出血殿、被其威力震撼到的蕭雲,又怎能不喜、不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