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在眾人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著之前婚宴上的肉食。就在肖烈對大家說著自己的打算時,彭飛忽然間大叫一聲。眾人回頭觀瞧,之間彭飛的桌子上插著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進來的弩箭,箭頭上綁著一卷字條。
彭三丁率先來到兒子的身邊,檢查著彭飛的身上有沒有受傷。當看到彭飛只是因為驚嚇而大聲喊叫後,才放心下來。拔出弩箭遞給肖烈,信紙上寫了幾行字:“今天的事只不過是個見面禮,從今天開始,你們將不會再有如此安生的日子,你們幾個踏踏實實的等著,我會一個一個的把你們全都宰殺掉的。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來日方長。”落款處寫著‘印雪松’三個字。
肖烈咆哮著把手中的指條撕了個粉碎,印雪松也是滿腔的怒火,對著肖烈說道:“這一定是那個戾氣邪魔乾的,不然的話是不會用我的名字作為落款。這分明就是在向咱們挑釁啊,簡直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裡。我這就帶著梨花派的弟子去追,他應該就在附近,不會走遠。”
邱菲絮將他攔住:“師兄你就別追了,現在這個時候追也是追不上的。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完,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這左天明三人尚未入土,咱們就先不要衝動行事了。”
雖然不甘心,但師妹說的話完全在理,也只好作罷。肖烈看著院子裡的人繼續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諸位,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兇徒實在是可惡至極。我肖烈就不在多留你們了,希望你們現在就能出發返回本派,莫要讓歹人鑽了空子。各位,三日之後,待棺槨入土,我會做出相應的安排,各位只需耐心等待,莫要擅自行動。”
眾人返回住處,收拾好行囊,就陸續的踏上了歸途。柳九日讓自己的弟子先行回到門派,自己卻沒有著急回去。來到靈堂中,找到肖烈,肖烈問道:“他們都已經走了,柳掌門怎麼還沒走?”
柳九日回答道:“我也不著急,我的路程也近,再說了就我一個人的話,可以讓刑昊用土靈珠送我回去。我是擔心你們幾個,剛剛遭此大難,心情肯定難以平復,又遇上這麼個破事,我真怕你們扛不住。”
裝著天悅派大弟子符蓉的棺木已經讓梅掌門幾個人帶在了回去的路上,梅掌門的意思是,符蓉既然是天悅派的弟子,那麼最終的歸宿也應該是在天悅派。如果葬在鶴城,就等同於拋屍荒野。現在的靈堂上,就只是剩下左天明和穆梓慧。
肖烈望著兩口棺材,對柳掌門說道:“柳掌門,你心裡想的我都懂,你是擔心我們因為這次的意外,從此萎靡不振。當魙鬼部隊兵臨城下或者是其他地方危在旦夕之時,我沒有辦法做出精準的安排。這點你大可以放心,畢竟抵抗魙鬼的部隊不單單是為了守護一方水土,對我們來說這更是一場復仇之戰。我兄弟和兄弟媳婦的性命,決不會如此輕易的就丟了的,我會用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力量去回擊,一定要為他們兩個人報仇雪恨,我現在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心思。”
南宮俊哲一直在靈堂之內忙活著,聽到他們兩個人說話,便放下手中的事,湊了過來:“肖烈說的沒錯,在沒有報得冤仇的時候,我們是不會輕易倒下的。這已經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了,已經變成了我們一家的家事,在我心中,家事要大於國事,所以就請你放心的回去吧。”
見他們二人反對,柳掌門想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好吧,你們看這樣行不行,等三天之後,左天明與穆梓慧入了土,我就與伏虎寺的諸位大師一起返城,這回你們可就不能在攆我走了吧。”
二人見柳掌門至於如此也就不好再做阻攔,白天也就這麼過去了,到了晚上才是肖烈最難熬的時候。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起左天明,自己在房間裡不知哭了多少回。房間裡實在是呆不下去,只好去院子的涼亭裡坐著。靠在躺椅上,心中想起師父之前對他說過的話:“人死之後,一股真氣會飄蕩在空中,隨著微風化作天空中的星星。只要用心去找,就會在點點繁星之中找到一顆最亮的星星,這就是你最想念之人所化作的星星。”
想到這裡,肖烈把眼睛掙的老大,仔細的在漫天的星斗中努力的找著左天明的那顆星星。此時的邱菲絮也是思緒萬千無法入睡,推開窗戶看到肖烈一個人躺在涼亭之內,隨手拿起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間。
緩步走進涼亭,肖烈的注意力相當集中,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邱菲絮將衣服搭在他的身上,這才緩過神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邱菲絮。關心的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邱菲絮淡淡一笑,坐到了他的身邊,仰望著星空回答道:“你不是也沒睡嗎,怎麼還有心思問我?”
“白天太累了,精神太過緊張。晚上安靜下來,卻一點睏意都沒有。只要腦袋一沾上枕頭,眼前就會出現關於左天明的畫面。從我們剛認識一直到他成親的前一天,所有的事全都是歷歷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