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鋪的掌櫃,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說的不是關於買賣的事,這初來乍到的,怕手底下的夥計弄出什麼亂子,所以從後堂屋走了出來。這趙海全正要對著小夥計亮出身份,他正好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走了出來。見到有人出來趙海全與南宮俊哲抬眼看去,只覺得此人是個普通人,只是這買賣做的實在是奇怪些罷了。可趙海全在見到轎子鋪掌櫃的時候,瞪著眼睛用手指著他驚呼道:“嘿~羊舌頭,你怎麼在這啊?”
轎子鋪掌櫃看到二人後,急急忙忙的從櫃檯後面轉了出來,對著趙海全深施一禮,略顯激動的說道:“海爺,好久不見,您這是住在鶴城嗎?”
趙海全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雙手口中不斷的讚歎道:“咱們可是有十幾年沒見了,看你現在的穿著打扮,混的一定比從前好多了。”
“好什麼呀,還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嗎。這裡不是講話之所,二位請隨我到後廳,咱們有話慢慢說。”掌櫃的領著趙海全與南宮俊哲走進了後廳。
三個人分賓主落了座,趙海全笑著對掌櫃的說:“這位是我的結義大哥,名叫南宮俊哲。在前朝做的一路元帥,後遭到陷害不得不在少華山落草,做了一寨之主。最近幾年我們也算陸續經歷了一些事情,現在還是為朝廷效力,這關東道上的錦衣衛指揮史就是他。我也就仗著跟他的交情,隨他做得一任錦衣衛副指揮史,也不算辱沒了靈韻鏢局的名望。只可惜,師兄他們…”
話到傷心處,趙海全眼睛紅了起來,轎子鋪掌櫃馬上說道:“久仰南宮大俠之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南宮俊哲抱拳還禮:“過獎,過獎。”
轎子鋪掌櫃又對趙海全說道:“海爺,靈韻鏢局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現在宗鏢頭的仇已經報了,你就不要在難過了。”
趙海全喝了口茶,穩了穩情緒,又對南宮俊哲介紹起了這位轎子鋪的大掌櫃:“他叫羊舌烽,是我在客棧當夥計時,與我一起在那裡幹活的。他這姓實在是太特殊了,我又愛吃羊肉,所以就總管他叫羊舌頭。後來老掌櫃去世後,他說要去雲南闖一闖,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小買賣。他這一走就是十好幾年啊,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見到他了。我們之前吃住都在一起,脾氣秉性什麼的都很瞭解,而且此人功夫了得,手中一條九龍鞭,可抽得天地變色,神鬼不敢靠前。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南宮俊哲與羊舌烽二人重新見過禮後,趙海全繼續問道:“你說去雲南做的買賣就是這個?”
羊舌烽回道:“對,我去到雲南之後,跟著一個老者乾的就是這冥婚的買賣。本來一開始我想弄點什麼雲南特產一類的運回中原來販賣,只是陸運實在是太成問題了,好多東西都是沒等運到中原就已經壞了,損失了不少銀子。偶然之間遇到了這位老人,我就一直跟著他打下手,慢慢的我也就把這項本領全都掌握了。可惜一件事,我與這位老者一直相處了九年左右的時間,他的姓名直到他去世都不曾跟我說過一個字。也不讓我喊他一聲師父,他總說自己是個罪大惡極之人,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給自己積攢一點陰德,如果我要是知道了他的姓名,或者是成為了他的門生,會對我有不好的影響。後來我問了不下幾百遍,他都沒有告訴我,在他去世之後,我也只能在墓碑和牌位上寫著雲南老叟的字樣來悼念他。不說這些了,海爺,嫂夫人跟你可是享福了,你這做飯的手藝可算是天下無雙啊,人又好又細心的,改天我得去你的府上給嫂夫人請安。”
說道這趙海全本來好轉過來的情緒,一下子又落到了低谷,連連嘆氣,哀怨的對羊舌烽說:“還請什麼安啊,她都走了一年多了。”
“哦?嫂夫人是回酆都老家了嗎?那裡不曾聽說還有什麼她的故人啊,難道是故土難離,回去遊玩了?那你怎麼沒跟著一起去啊?”羊舌烽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很直接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惹得趙海全是連連搖頭:“我可不能跟她去,這去了就回不來了,本來一開始我是打算跟她們娘倆一起去的,要不是看到這清平世界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我也不會留在這鶴城之內了。”
“啥?”羊舌烽被他說了個矇頭轉向:“海爺,你這話我怎麼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呢。”
趙海全就把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統統的又講了一遍,聽的羊舌烽是潸然淚下,羊舌烽擦了擦眼淚說道:“人即然已經走了,你也就不要在多想了,咱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在鶴城估計要住上幾年的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哪也不走了,就留下來陪你。”
“不想了,不想了,現在也挺好,你這買賣怎麼樣?”趙海全馬上變換了個話題,免得氣氛被他弄的壓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