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全是恭敬不如從命,對著錢老先生說道:“那我就在聖人面前獻醜了,如果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還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莫要與我們一般見識。”
錢錦冷哼了一聲,不削的說:“那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能不能從我這裡全身而退,完全在於我的一張嘴,你還是先竭盡所能的做菜去吧。”
趙海全來到廚房一看,還真別說,這老頭對於吃的東西還真的是特別在意。別看他只是一個人生活,這炊具是一應俱全。一隻肥碩的蘆花雞正對著趙海全扇動著兩個翅膀,它應該是知道自己已經要大禍臨頭了。
趙海全紮起圍裙,施展起十八般武藝,殺雞做水,和麵切菜,忙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先給外面的人端上來兩盤點心外加一壺香茶,放到桌上後對錢老先生說道:“主菜還要等一會,畢竟時間火候不對的話,絕對是不好吃的,也入不了您的法眼。正巧我在廚房看到了一罐上號的獅峰龍井,就想著讓您先喝著茶吃上幾塊點心,緩解一下肚腹空空的感覺。”
三個人看向桌子上的兩盤點心,分別是雙色豆糕和豆沙春捲。這雙色豆糕做的十分精美,而且餅皮是晶瑩剔透,彈性十足。吃上一口,豆餡鮮甜分明,甜度適中,齒頰留香,回味無窮。再看這豆沙春捲,黃金酥脆的表皮下,裹卷著砂糖豆餡,豆餡篩磨的十分細膩。吃到口中,響脆之聲迎耳環繞,沒有過多的油汁,且豆沙不曾粘牙。再喝上一口湯色碧綠明亮,香馥如蘭,滋味甘醇鮮爽的獅峰龍井,讓人感覺彷彿置身在青山碧水間,又或是高山雲端,愉快欲仙的美妙之感。
看著三人享受的表情,趙海全滿意的問道:“錢老先生,感覺我這手藝如何啊?”
錢錦馬上回收無比享受的表情,又迴歸到冷峻模樣,歇著眼睛看著趙海全:“淨整這些沒用的,這樣的花拳繡腿也敢拿出來顯擺,就不怕丟人現眼嗎?”雖然表情沒有變化,可語氣比之前緩和了很多。
趙海全聽他這麼一說,一下就明白了,這老頭對他已經產生了興趣,馬上滿臉堆笑的回答道:“我這不是怕您老人家餓了嗎,所以才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廚房裡的東西也差不多好了,你們先吃著,聊著,我馬上就回來。”
印雪松的嘴特別甜,除了噓寒問暖之外,還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個小禮物,這禮物不是貴重之物,而是梨花派獨有的健體散,足足有半斤多。往錢老前輩的面前一放對他說:“這個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些自家研製的養生小秘方,您每天來上二錢,保證您的身體比現在還要硬朗。而且冬天還不會感到特別的寒冷,只要用溫水服下即可,每日服用二錢的話,這些夠您吃一陣的了,等您用完了,我在給您送。”
錢錦把東西放在鼻子下面,輕輕的聞了幾下便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是梨花派的後生?”
平日裡,在都衛府他們穿的都是便裝,除非有什麼重要行動才會穿上自己門派的衣服,或者是官服,這樣可以淡化人們的視線。錢錦只是聞了聞健體散,就知道他是哪門哪派的,十分的驚訝,馬上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回答道:“晚輩正是梨花派駱掌門座下大弟子印雪松,敢問老前輩,您是如何知道的?”
錢錦語氣極為平淡的說道:“我與你師父駱飛英在年輕的時候就有些交情,後來他做了梨花派的掌門,我們就不怎麼來往了。他天天都忙的沒什麼時間,我又見不得別人因為工作束縛著身子,索性也就沒在去打擾他。這一晃得有個幾十年沒見過面嘍,沒想到今天在這麼個地方,還能夠見到他的弟子。”
“可否告知晚輩,您名御何派,仙鄉何處?他日回到派中我也好於恩師提起。”印雪松問道。
“名御何派,仙鄉何處,我也記不清了,我就把我的名字告訴你們吧,到時候駱飛英聽到我的名字,就知道了。我叫錢錦,一個頑劣的老頭,你們只要記住這個就好了。”錢老先生喝著茶極為輕鬆的說道。
不願提及過去的事情,不願提及自己涉獵的領域,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和隱情。印雪松極為董事的按住好奇心,不在發問。錢老先生給他們講了好多這些年所遇到的趣事。三個人聊的是熱火朝天,趙海全端著美味放到了桌子上。藉著熱鬧勁,趙海全對三個人說道:“這是清蒸蘆花雞,先用人參、枸杞、當歸、何首烏以及猴頭菇做了高湯,然後用這個高湯來蒸這隻雞,只是簡單的在蘆花雞的表面塗了一層鹽,其餘什麼調料都沒放。”
用手推了一下另一盤菜餚:“這是黃蘑土豆片,別看是最普通的菜,這做法可不簡單。還是用之前蒸蘆花雞的高湯,把黃蘑焯水去掉菌腥味,然後在跟土豆片猛火爆炒,充分的鎖住了黃蘑的鮮美。這菜要趁熱吃,涼了就吃不出好了。”
三個人抄起筷子,分食著盤中美味。錢錦吃了一會滿足的嘆了口氣,對趙海全說道:“還真讓你誤打誤撞的蒙對了,這兩種東西被你這麼一弄,真是比我之前做的要好吃一點。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這絕對不是誇你,那個菜只是我的突發奇想,與你的廚藝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