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松只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的耳熟,可一下又沒想起來是誰,正在琢磨著要不要過去看看的時候,就見六個人從後面轉了上來,與印雪松他們打了個照面。
為首之人見了印雪松一下樂了:“呦呵,這不是指揮史大人嗎,你怎麼上這來了?”
人走到跟前的時候,印雪松才看出來是誰,這人個子不高,說話多少有些舌頭髮硬,每條胳膊上都帶著一串鐵環,這人便是站赤城忠武門掌門柳九日,熱情的上前打招呼:“柳掌門可千萬別這麼叫,這不是折了晚輩的陽壽嗎。我們要去碧波潭辦點事,也是剛到的孔雀嶺,就遇見您了。聽剛才柳掌門說話的意思,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何止是麻煩啊,簡直要煩死我了。這孔雀嶺上有一夥響馬,都是女的,你還真別小瞧了這幫女的,幹起活來可不比男人手軟,個頂個的心狠手辣。不過對窮人和心腸好的人還是不錯的,有的時候劫了錢糧還都拿到城中去接濟窮人。”柳掌門的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尷尬中有略帶著一些難堪。
“既是如此行事之人,怎麼會惹得你不高興了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印雪松笑著說道。
站在柳掌門身後的一個徒弟對印雪松說道:“能有什麼誤會,這娘們是看上我師父了,之前只不過是有點小交情,後來她知道我師孃老早之前就去世了,就讓人去我們那裡提親,印師兄你說說那有女人給男人提親的事啊,這不是笑話嗎。如此放蕩的女人,我師父怎麼可能要呢,如果要是填了房的話,那還不讓江湖上的人笑話死啊。”從這個弟子說話的口氣中可以看的出來,柳九日平日裡對手下的弟子非常的平易近人,而且應該還屬於那種不端架子的態度,就剛才這個弟子說的這幾句話,換了別的門派,掌門一定會非常難堪。當掌門的面子上過不去,這弟子肯定是要不好過的。但柳九日卻沒在乎,仍然是很尷尬的說道:“還真是這麼回事,平時我都他孃的繞著她走,今天是往林城送東西,不得不走這條路。我還怕手下的人,到這裡出為什麼意外,就尋思著親自押運,沒想到,我親自來一樣讓你看了個笑話,貨讓這娘們給劫走了。”
肖烈幾人笑而不語,彼此也都心知肚明,這種脾氣的人,只要不是觸及他底線的事情,在他們眼裡都是無所謂的小事。看似沒大沒小,沒有尊卑之分,一旦嚴肅起來自然而然的讓下面的人屈服。
柳掌門又無奈的說道:“你說,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又不能跟她們一群女流之輩較勁,只能是先讓她們拿走,明天在過來想辦法要回來,你說我鬧不鬧心。行了,我回去想辦法了,你們忙你的吧,等我從林城回來就去鶴城看你,順便給你帶點林城的土特產。”都沒等印雪松說話,柳掌門跟五個弟子就走了。
惹得印雪松是哭笑不得,與幾個人相視一笑就要繼續往前走。還沒等走幾步,就被柳九日給叫住了,小跑著來到印雪松的跟前說道:“光顧著說我了,我還沒問呢,你們去碧波潭幹什麼?用不用我們幫忙?”
印雪松回了一禮:“肖烈跟我師弟受了傷,急等著碧波潭中的五味蓮花救命,所以就帶著幾個水性好的兄弟過來了。要說幫忙的話,晚輩還真有一事要請教您一下,您知道這五味蓮花長在什麼位置嗎?”
柳九日搖了搖頭:“不知道,聽我師父跟我說過,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當時我也沒在意,也沒多問。我師父也就只告訴我,這五味蓮花的蓮子和蓮藕能解世間百毒。在多的我沒問他也就沒說。我對這裡熟悉,畢竟是我的底盤嘛,我跟你們去,我身後的這幾個弟子也會幾下狗刨,你們應該用的上。”
柳掌門的加入,讓印雪松心裡舒緩了一點,之前他還在想,就三個人會水,碧波潭只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小水潭,三個人得找到什麼時候去,有了柳掌門的徒弟就可以大大的縮短時間了,也就沒有推辭,道了聲謝,便於柳掌門往碧波潭方向走去。
忽然一陣銅鑼聲響,呼呼啦啦跑出來四五十個女人,個個手拿武器,橫眉立目的看著他們,為首一員女將雖然沒穿盔甲,可也顯得颯爽英姿,高聲利喝:“柳老頭,沒想到啊,這麼快就找幫手來了,你想怎麼樣,難道要硬搶嗎?”
印雪松看那女將別是一般風韻,但見此女子面容好似牡丹滋潤露水,腰肢猶如三月楊柳拂風,宛如天闕佳麗,絕勝廣寒月中仙。一身紅袍,一件紅披風,一雙大紅色的登雲履,一條豔紅色祥雲抹額,睡獅金絲紅腰帶盡顯身材曼妙。
柳九日一抖手對身後的弟子說道:“剛才這娘們不是回去了,啥時候又出來了啊?”弟子皆是搖了搖頭,誰都沒敢說話。
柳九日又對面前的女子說道:“我可沒去找什麼幫手,收拾你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幾位是我的朋友,要去前面辦點事,我正好閒著沒事,打算去湊個熱鬧。湊完了熱鬧在順手把東西拿回來,我還要去林城玩上一圈呢。你最好把路讓開,要是得罪了我這位朋友,你們可就要倒大黴了。”
“哦,我到要看看,你找來的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是不是跟你一樣慫包一個。”說完話就看向印雪松幾人,女將定睛一看,驚訝萬分:“白袍、水雲紋,飛魚服、繡春刀,你們是梨花派和錦衣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