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這烈日下面各懷心思的等待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蟬鳴撕裂了這本該寂靜的時刻。伴隨著蟬鳴一群驚鳥騰空而起,遮天蔽日,總算給他們換來了這片刻的陰涼。大地也在這個時候顫抖起來,那魙門伴隨這大地的顫抖緩慢的開啟了,一縷縷霞光從門內四射而出,門內探頭探腦的走出一隻怪獸,所有人心裡都知道,這就是赤金馬。
這赤金馬頭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五,腦瓜頂有一撮鬃毛擰著往上長這叫頭上張角,肚子下的毛擰成一片一片的這叫肋下生鱗,腳底下的蹄子跟牛一樣,四個蹄子分八瓣,嘴裂開了橫著長,上下交錯四個大獠牙;身如足金,狀甚雄偉。渾身上下,金色金麟,無半根雜毛;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真可謂:“奔騰千里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金龍飛下九天來。”
“這可真是個寶馬良駒啊,不怪崔三石想要,連我都有種要衝上去搶過來的衝動了。可惜了,可惜了。”肖烈嘆息道。
趙掌櫃在一邊,眼睛看著赤金馬,對肖烈講:“辦完了正事,來年的這個時候,你還有此意的話,咱們就把它給取了。”
赤金馬抬頭嗅了嗅空氣,朝著洋柿子生長的最茂盛的地方去了。見赤金馬走了,崔三石便讓人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三四個人把鐵鏈子埋在地下,隱藏在兩旁等著赤金馬回來,只要它一回來,就會被鐵鏈束縛住。還有幾個人把洋柿子挨著門邊放好,最開始放了一個,崔三石怕不保險,叫人把所有的洋柿子都放到了門口。
等不多時,這馬應該是吃飽了,從山坡後面追逐著飛蝶就來到了陷阱的範圍之內。崔府已經埋伏好的人看到時機,拉起鐵鏈纏住了它。此乃神獸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困住,左右掙扎了幾下,便把握著鐵鏈的人給甩飛了,此時崔三石眼急手快,一把就抓住了赤金馬的尾巴,向自己的方向用盡渾身的力氣拉扯。馬兒吃疼,後蹄一抬把崔三石踢了個狗啃泥,馬兒掉過頭來,張起大嘴就要咬崔三石。別看他平日裡飛揚跋扈的,手下還是有不少中型耿耿之人,馬上就要咬到崔三石的時候,一個人飛身上前護住了他,赤金馬這一口直接把這人的腦袋就咬掉了。在血腥味的趨勢下,這馬暴露出了原有的野性,俯身下去啃食著屍體,三下兩下便吃了個精光,連個骨頭都沒剩下。
崔三石趁著他回味美食的時候,雙腿較勁飛身落在了赤金馬的背上,雙手緊緊的拉住了金色的鬃毛。這馬用眼睛向後瞥了一下,搖頭晃腦的朝著魙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馬是想把背上的人帶到魙門之內,崔三石怎麼可能不知道,看見門口堆著的洋柿子才放心自己的性命。他趴在馬背上,雙手緊緊的勒住馬的脖子,催動身上的靈氣,想用靈氣降服此馬。
赤金馬被崔三石的靈氣侵蝕著,逐漸的放慢了腳步,眼神開始潰散,本來高傲不可一世的頭顱也低下了,喘著粗氣不住的發出怪叫。崔三石知道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在加把勁就可以徹底降服它了,想到這裡把渾身上下所有的靈氣全都聚集到了雙手之上,要用這最後全部的靈氣徹底粉碎赤金馬的精神力。剛剛把靈氣聚集起來,忽然聽到四周響起了喊殺聲。
肖烈幾個人一直沒有著急出來,他們看到這神駒吃了他們一個人,就想看看會不會把他們全都吃掉,萬萬沒想到啊,崔三石居然得手了,所以才在這個時刻跳出來。
肖烈跳到崔三石跟前,揮刀就剁,崔三石只好放開赤金馬翻身落地。沒有了崔三石靈力的侵蝕,赤金馬一下就恢復了精神,這馬看魙門就在眼前,不顧這些人的干擾直接向裡面衝了過去,崔三石那肯放過它,伸手又抓住了馬尾,被赤金馬拖在地上一路翻滾。赤金馬進到裡面以後,大地又開始了劇烈的顫動,魙門迅速的關閉了起來,關到一半的時候,被洋柿子卡住停了下來。
見到這個情況,另一側的徐歡馨舉起梨花槍對準洋柿子,打出了梨花針,頃刻間洋柿子就被打了個汁液四散。沒有了洋柿子的阻擋魙門繼續關閉,眼看就要關上了,從窄縫之中擠出一個人,這人就是崔三石。
所有人一跺腳,懊惱著他怎麼就出來了呢。崔三石驚魂未定,看了看手中幾縷金色的馬尾,又看了看場中激戰的眾人,失望、憤恨、憤怒嬌柔在一起,惡狠狠的對肖烈說道:“狗雜種,看你們乾的好事,這回咱們誰也沒抓到赤金馬。”
見成功的放走了赤金馬,肖烈終於可以安心的對付崔三石了:“老賊,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赤金馬。”
“那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我們是來要你命的。”肖烈橫眉立目的對他說道。
“要我的命?你們是誰啊,還真大言不慚啊,先說說你叫什麼,我這平日裡殺的人太多,根本沒想起來你是誰。”崔三石一臉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