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清宗?”江遠警惕地望著眼前自稱牧斐然的男子,他的身後還站著兩男一女,看上去都十分年輕,身穿統一的制服,腰間也繫著長劍,估計便是這貫清宗的弟子。
江遠繼續說道:
“我與貴宗,似乎並無交集。”
只聽牧斐然笑道:
“實不相瞞,我宗與紫光劍派於劍道見解頗有分歧,弟子之間也時常切磋。那紫光劍派品行一直不端,武林中人也多有鄙夷。如今少俠殺了紫光劍派的惡徒,按照紫光劍派掌門狹隘的性格,恐怕會對少俠不利啊......”
江遠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貫清宗是紫光劍派的對頭,難怪會找上門來。
他開始不耐煩起來:
“牧宗主到底有何指教?”
牧斐然一笑,說道:
“少俠一身俠氣,奈何江湖險惡,如果那紫光劍派找少俠尋仇,恐怕少俠即便身手不凡,也雙拳難敵四手。在下欣賞少俠俠義,願為少俠解圍脫困。少俠不妨——”
“不必了!”江遠打斷道,“天色已晚,我也要歇息了。牧宗主,請回吧。”
如果江遠真的相信牧斐然是來幫自己的,那還真是傻子了。
牧斐然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不過是為了他的利益,到時候要麼把自己當槍使,要麼把自己當擋箭牌,再無其他。
而如今,江遠把自己的對手,一直定位為公族世家和妖鬼。對於武者,江遠雖然還有好奇,但是卻已經不認為他們能夠對自己造成太大威脅。
牧斐然被江遠直接阻斷接下來的話,一時之間尷尬地愣在當場。
他身後的三名弟子面色不虞,那個女弟子更是冷聲說道:
“你這個小子,好大的口氣!我們宗主乃是四極境的高手!宗主親自來拜訪你,你竟然不識抬舉!”
江遠冷哼一聲,直接將房門關上。
貫清宗的一幫人在門外抱怨了一陣之後,便也離去。
他們與江遠同住一家客棧,好在一夜下來,倒也沒有繼續再來打擾。
第二天天還未亮,江遠便叫起了四個小孩離開客棧。
在鎮子北面的出口,已經有一輛拉客的馬車在等候。
馬車由四馬拉車,竹條編制而成的車廂很大很長,中間置有兩條固定在車廂兩側的長凳,一次性起碼能容下十名乘客。
江遠帶著孩子們上了車,沒想到卻在裡頭碰上了昨夜見過的貫清宗師徒四人。
“少俠,還真是有緣啊!”牧斐然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昨晚江遠對他那番無禮,讓他的心中難免也有些惱意。
江遠看了四人一眼,隨後便在四人對面的長凳上坐下。
天光乍現,馬車便開始馳動起來,順著官道一直朝著前方走去。
車廂搖晃顛簸之中,時間緩慢流淌,氣氛也變得煩躁無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