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妹妹走了,張嶽一個人陪著昏迷中的父親。
病房裡靜悄悄的,輸液管中的藥液一滴滴落下,監測心跳的儀器不時嘀嘀叫兩聲。
張嶽有點渴,床頭櫃有暖壺和杯子,他提起暖壺來倒水,左手自然地捏住水杯。
手指稍微使了點勁,咯的一聲,硬塑膠做成的杯子裂開一道縫隙。
張嶽一驚,暖壺晃了一下,一股熱水澆到左手上。
預期中的熱痛沒有到來,左手一片清涼,難道暖壺裡的開水是假的?不可能呀,剛才拔下暖壺塞子的時候,明明熱汽燙手。
張嶽用右手捏捏水杯,看是不是塑膠老化了,杯子硬得和木頭一樣紋絲不動,換用左手捏了一下,結果立刻在手掌裡碎成了渣。
我的左手是成精了不成?還是什麼異種基因侵入身體?張嶽將左手舉到眼前細細觀察,這一次他看得無比認真,凝聚了全部的精神。
眼前突然一陣恍惚,赫然發現左手掌心出現了一個青色光點!
張嶽心頭猛跳,睜大了眼睛。
那一點青光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最後幾乎佔據了他全部視野——這是一尊青色的三足鼎爐!
似乎已經存在了漫長的歲月,古樸的爐身粗糙不平,在青色的銅鏽底下,隱隱透出斑駁的紫色。這種紫色不是靜止的,而是像潛伏的火焰一樣在緩緩流動。同時在隱約之間,張嶽聞到一股暗香,讓他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服地張開,貪婪地吞吐著這種香氣。
鼎爐上有一蓋,刻有龍首,在張嶽看到這裡的時候,龍首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一道精光射進張嶽眉心!
彷彿被一道冰針刺中,啊的一聲驚叫,張嶽緊閉上雙眼。
冰刺的感覺很快地散去,當重新睜開眼睛,左手還是那個左手,青色鼎爐已經看不見了,張嶽的腦海中卻多出了丹爐的來歷。
這是一尊從修真世界穿越而來的丹爐,。
在那個修真世界中,存在著一群強橫得不像話的人,也就是所謂的修真者,他們朝餐霞光,暮吞雲霓,吐納靈氣,淬鍊仙道。那些修真者就像仙人一樣,可以凌空飛渡萬里山河,可以一劍劈開蒼茫大山,也可以瞬間發出能夠夷平一座城市的法術。和他們的能力比起來,張嶽所在世界的武道簡直弱得和螻蟻一樣。隨便挑一個修真者過來,都可以以一敵國,橫掃本世界的武道界。
修真者們也有敵人,是來自異世界入侵的天魔,在一場長達百年的戰爭終結的時候,瀕臨失敗的天魔發動血祭,打破了世界屏障,要和整個修真世界同歸於盡。
危急時刻,丹爐的主人齊青仙子,一位修真世界的絕頂高手,同時也是丹道的無上宗師,毅然捨身煉丹,用自己的法體和宗派的靈山煉製出一枚補天丹,拯救了修真世界。救世成功後,丹爐被空間亂流捲入,穿越到了張嶽所在的世界。
這個世界本能地排斥外來物“入侵”,神物有靈,丹爐知道要想在這個世界存在下去,唯一的辦法是找一個本世界的智慧生命認主,和他附體共生。
而張嶽恰好是離得最近的人中,讓丹爐感覺氣息最舒服的一個,於是丹爐選擇了他。
厲害了我的鍋,不——我的丹爐。
這種逆天的奇遇都能讓我遇到,對了,看看丹爐君為什麼要騷擾女生,難道它還有性別這個屬性並且是雄性不成。
搜尋了一下腦海裡的資訊,張嶽哭笑不得:“原來爐蓋在穿越的時候和本體脫離,正好落在了李明雪的胸口,丹爐自動反應去找回自己的蓋子。”
這爐蓋落在哪裡不好,偏偏落在那個不可描述的地方,自己這個黑鍋可真是背得冤枉。
丹爐雖然神物有靈,可畢竟不是人,不知道女同學的那裡是不能隨便摸的,更別說用力抓了一把。
想起當時的感覺,張嶽臉微微一紅,自己好像沒有吃虧,於是決定原諒不懂事的丹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