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辰今兒也換了一身素淨打扮,調皮的衝她眨了眨眼,卻也不敢放肆。
郎老夫人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認出祝貴妃了,含笑上前說話,“娘娘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祝貴妃雖然已到中年,但生得五官卻比祝心辰還要有韻致,想來年輕時,一定是個嫵媚佳人,怪不得皇上念念不忘,把她從一個侍衛之妹升為貴妃。
她既是回郎老夫人的話,也是跟靜虛師太解釋,“本宮前幾日做了個夢,鬧得有些心緒不寧,就想過來上柱香,也請師太指點迷津。”
靜虛師太聞言,臉上不動聲色,和顏悅色的道,“娘娘且請寬心,不如先過來上柱香,再讓貧尼為您卜一卦吧。”
祝貴妃點頭,卻是不忙著走,只管打量著後面的胡惜容和張蜻蜓,郎老夫人會意的做了個介紹。
祝貴妃微微一笑,“惜容小時候也到宮裡來過,現在真是長成大姑娘,都認不出了。今兒本宮是臨時起意出來,也未備得甚麼象樣的好禮。罷了,這兒有串瑪瑙新制的珠子,倒還可以一看,送你玩吧。”
厚此薄彼張蜻蜓套用著剛學會的成語,很是不平。怎麼都對胡惜容青睞有加,全都視她為無物?難道嫁了人的婦人,就不如大姑娘值錢了?
正悻悻的磨牙,有一對金鐲遞到了她的面前,“你就是雲豹媳婦吧?無錯不少字聽辰兒說起過多回了,早想著見見,也一直沒機會,這對金鐲就送你和你家長嫂了,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張大姑娘最愛就是這種金燦燦的東西,何況上面還鑲了寶石,比上回從林夫人那兒得的寶貝嫁妝好象看著還要精緻,趕緊收好。
祝貴妃淺淺一笑,算是跟她們打過招呼,就熟門熟路的往裡走。靜虛師太緊隨其後,張蜻蜓也想跟去,但郎老夫人卻微微回頭示意不可造次。
這些皇家秘辛,是能不知道就最好不要知道。果然,再看祝心辰,她原本想要跟去的,卻也給祝貴妃留在了原地。
待姑姑走開,祝心辰才過來跟郎老夫人重新見禮,轉頭瞧見姐妹們,卻是狠狠瞪了一眼,“你們也是的,來這兒禮佛都不叫我幸好我自個兒打聽到了,攛掇了姑姑來,否則你們還想撇下我麼?”
這當著郎老夫人的面,張蜻蜓也不好與她爭執,只得自認啞巴,不與爭鋒。祝心辰說了一句,也不多言。靜靜等了一柱香的工夫,才見靜虛師太陪著祝貴妃從裡頭出來。二人面上都淡淡的,只有老於世故的郎老夫人才從祝貴妃的眼裡看出一抹擔憂。
她的心頭不覺一跳,可是有不好的預兆?而祝貴妃最擔心只會是二殿下,他現在人又在邊關,要是他不好了,那邊關能有得好?
只是許多疑惑不得詳解,祝貴妃參拜完了,就準備回宮了,只問祝心辰,“丫頭,你當真要留下來齋戒?”
祝心辰心中一喜,原本她就求姑姑來此,要和姐妹們一起齋戒,只是姑姑不同意,現在聽她這意思,似是改變主意了,馬上表態,“侄女願意在這給表哥和哥哥祈福,要是姑姑同意,侄女還想去邊關竹林寺朝拜,以完心願。”
祈貴妃卻不置可否的道,“你先在這裡修修身養養性也好,待會兒我打發人把你的東西送來,在這兒要誠心正意,把供奉菩薩的**多誦上幾遍,知道麼?”
知道。祝心辰應下,祝貴妃微笑跟張蜻蜓一干人等略略頷首示意,便先走了。郎老夫人又領著頭跪下恭送,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敢起來,繼續她們的參拜。
這皇家規矩真是累人張蜻蜓摸摸有些疼的膝蓋,幸好還有金鐲在手,多少給了她些安慰。
郎老夫人上了柱香,就先告辭了。當然,臨走前還得送上香油錢。來這種地方,就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張蜻蜓不想去算那筆賬,怕自己算了就忍不住牙疼。
只是這白雲庵裡的觀音像確實不同凡響,半尊木頭就比人家一棟小樓還大,寶相莊嚴,檀香浮動,人站在佛像底下,還不及腳脖子高,不由心生無限敬畏。
這邊參拜過後,靜虛師太給她們一人安排了一間靜室,只有一床一桌,一串念珠一本經書,就得開始老老實實的清修了。
不過這是為了自己家的親人祈求平安,再無趣,張蜻蜓也會認認真真的做好幾天的尼姑,念好這幾天的經。
只是,這願意是美好的,實現起來,咳咳,還是頗具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