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尊拍著白亭亭哄,這時段子揚從樓上下來,路過周啟尊的書店。
他笑著和周啟尊點了個頭,本不想打擾,周啟尊卻下意識把他叫了過來。
“子揚,過來。”周啟尊說。
段子揚走過來。郭恆一眼就看到他脖頸上藏的逆鱗。金色的逆鱗覆蓋他曾經的致命傷,保住他性命。
“這孩子就是?”郭恆小聲問張決明。
張決明點了個頭。
“怎麼了,周叔叔?”段子揚走過來,問。
段子揚近些天氣色好了很多,不過臉上仍帶著病態,瞧起來怪可憐的。
“沒事。就是跟你說,書店弄好了,你有空可以來喝飲料,書也可以隨便借。”周啟尊說。
“嗯,謝謝周叔叔。謝謝決明哥。”段子揚說,也對站在一邊的郭恆禮貌笑了笑。
郭恆還在想段子揚脖頸上的金鱗,燭九陰的小腦袋竟趁郭行不注意,又鑽了出來。
“哎!”還是段子揚先看到的。他驚訝地喊,“這是一條小蛇嗎?”
郭恆立馬要把燭九陰的頭再按回去,可燭九陰反應很快,先了郭恆一手,飛快躥出來。
它居然爬到了段子揚胳膊上。
“子揚,別動!”周啟尊有點緊張。
可段子揚卻不緊張。段子揚愣愣地看著燭九陰。小燭龍盤在他手腕上,老老實實的,很乖巧。
段子揚大著膽子,用指尖輕輕點了下燭九陰的腦袋。
“你這孩子膽子這麼大......”周啟尊心情複雜。
“它......”段子揚頓了頓,“我雖然怕蛇,但它好像不可怕呢。”
他一句話,在場三人全愣了。
白亭亭或許是開了某門子邪竅,竟百天以來頭一遭,在周啟尊懷裡笑出了聲。
後來,周啟尊專門問過張決明,問良玊重生後,還會不會有前世的記憶。
張決明說絕對不會。
乾坤輪顛倒命格,讓一切從頭來過,良玊的生命重來,是斷然不會記得郭崇暉的。
而郭崇暉唯獨留下一片逆鱗在人間,填補段子揚的傷口,他自己則神形俱滅,徹底不複存在。
但尚未睜眼的小燭龍與段子揚之間那分古怪的親暱又要如何解釋?
只說世間事,難以揣度,總有些什麼,興許毫無意義,又興許莫名其妙。善惡到頭終有報,緣分卻從來不知何起,僅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