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秋熄掉了落地燈,房間內沉入了粘稠的黑暗之中。
他是在和那隻白貓說話。
它始終靜靜地坐在窗臺上,一聲不吭。
就好像是一幅冷色調的畫,而夜色只不過是它的背景。
睏意逐漸襲來,路家主打了個哈欠。
“我要睡了,晚宀。”
下一瞬間,呼嚕聲像是擂鼓一般在房間裡震了起來。
白貓:“???”
這個死肥宅,還真的說睡就睡啊!?
喂貓糧和鏟屎的時候又不見你那麼勤快?
不知道是出於憤怒、無奈還是別的什麼,白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逐漸燃燒起了光芒……
它盯向了沉睡的路家主。
下意識地舔砥了一下自己的爪爪。
夜幕中,一輪滿月冉冉升起。
…
…
路家主睡得非常安詳。
作為一個合格的肥宅,從小到大,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於他而言,秒睡什麼的,只不過是基操。
很多時候路懷秋覺得,他睡覺的最大意義可能並不是為了休息或者養精蓄銳。
而是為了去見一些故人。
他總是會在夢裡見到那些人。
比如說童年時的玩伴。
他住的地方是老城區,等他長大之後,那些小夥伴大多數都跟著父母搬走了,去了新城區或者是市區。
路懷秋很懷念那個時候,一群小孩子蹲在巷角打玻璃球的時光。
那時候鄰居家樓上有一個比他們大上四五來歲的小姐姐,看書看累的時候就趴在陽臺上看他們玩耍。
路懷秋還記得她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總是打著赤腳踩來踩去,白色棉裙下的一截小腿在陽光下白得晃眼。